初初离开京城,白长离除了一身医术便身无长物,但也正是因为这一身医术让他屡次躲过了危险,毕竟这世上还少有人与大夫过不去。
在这三年之中,他深入深山险林,只为寻得合适的药材,下到穷乡僻壤,免费看诊,只为了验证所学,游历四方,观摩各地风物,也让他因地制宜,对于自身所学运用的更为得心应手。这四年来,像今日这般免费看诊已不知过了多少次,多是在一些小村镇中,与那些大医馆无多少厉害关系,再者他本身就是医户,还在太医院内任过职,也就无人来寻他的麻烦。
清淡的话语似深潭清流般传入了病患心中,坐在桌前的面色青黄的村民就听白长离说道:“风寒之症、阴阳失衡,寒意重,发热,我开副药方,你自去采药吧。”
这些村民都是穷的叮当响,若是要他们前去城内买药,那纯属为难。
因此白长离也只能每到一处便查明情况,酌情修改药方,这种药方他更是随手携带,包含哪些从未见过的药材也是标明形状,属地,药效,记录在案,这些,怕也是四方游历的另一大收获。
虽然听不懂白长离的话,但这位村民却不敢小瞧了白长离,自去寻村中知晓病方的人去了。
白长离虽然名声不显,但附近的村民互相来往时都有所听闻,知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心人,也就无人敢寻衅滋事了。
至于没有统一的药方也是白长离不想误人了,当朝虽然四海升平,蒸蒸日上,但底层平民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这些村民能保证不饿死就算是好的了,身体早在常年的劳作中被弄垮,几近油尽灯枯,一场小病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若是随意而为,怕不是治病,而是要命了。这些村人的情况各有不同,白长离自然不能有教无类。
在上一位村民离开之后,又是一位面黄肌瘦的村民走上前来,还未等白长离按脉问诊,便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地面隐隐振动,溅起的灰尘四处的飘扬。
白长离挥了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灰尘,就看见远方飘来了一阵黑色的洪流。
有年老的村民指使着众人让开道路,不过多时,便见一道轻骑从此路过,绝尘而去,看着路边的村民也未曾停留问询。
襄云城虽不大,但地处要道,有人经过实属平常,待那行人走过之后,村人才议论纷纷,白长离听了一阵之后,便未曾理会了。
在里正的约束下,议论的声音渐渐地消失,这种事又岂是乡野小民能够谈论的?就是谈论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讨好白郎中是正经,凡是白郎中经过之地,村人或多或少的得了实惠,多少人因此续命,这才是真正与乡人息息相关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