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他的身世
他目光微沉，并没有说话。
从戚缭缭的角度看过去，阳光下的他看起来仍如前世她印象里的他一样耀眼逼人。
而他直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在扯去那层玩世不恭与假面温情之后，又透露出一些她从来未在他身上见过的东西，是一种令她不能不正视的东西。
戚缭缭皱了下眉头。
这一刹那令她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或许当真可笑地对她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然而这又怎样呢？
如果是在前世，如果她还是苏慎慈，她或许会觉得有点慰藉，觉得自己当年的那点真心没有完全白付——不管最终接不接受，总算是有个交代了吧？
可如今她彻头彻尾只觉得多余。
她低头看了下脚尖，然后再度抬起头来：“王爷这个样子，变得可不像你了。”
萧珩再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退后了两步站直。
站直了的他又是那个不正经的三皇子，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仿佛刚才的深凝只是伪装。
“看你吓成那个样子，我认真起来你就怕了？”他轻笑。
戚缭缭没有吭声。
她也算是过来人了，他刚才那神情是装的还是真的心里有数。
但是不管他是怎么会奇怪地对她起了想法，于她来说都已经不会造成任何困扰。
当然，要说一点不意外也是假的，毕竟前世里她曾经在他身上付诸过那么多的期望期盼。
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经也是真心地喜欢过这个男人，也误信过他对她是出于真爱。
在早前几个月，在意识到她前世的“被爱”只是场骗局时，她还是有些恨他的。
虽然确定已绝对不会有爱意，可是对他还有残留的情绪，这也是比较可厌的状态不是吗？
然而她现在实心实意地对燕棠动了情，这种情与当初对萧珩的又有极大区别。
当年的她是全凭着一腔热情在对待萧珩，而如今她是在理智而冷静过后，放任自己随着燕棠沉沦。
对燕棠的情，于她来说无疑是更不存在保留的，是完完全全倾尽所有，倘若有一日燕棠像萧珩一样负她，她想她连绝望也不会有。
因而此刻即便是得知萧珩在错了位的人生里对她有了心思，她也并未曾因此欢喜忧愁。
那些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他是利用她或是真心待过她，于她而言都无差别。
空气里因此有一瞬瞬沉默。
双方都是心如明镜的人，话说到这里，什么景况已经很明了了，萧珩也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也有他的骄傲，纵然是动了心，他也未必非得把意思挑得那么明白。明知道她对他没意，非得听她当面奚落一番才好受么？犯不着。
但她的冷静又总是让他牙痒痒，这个女人，一副心肠莫不是燕棠一手打造出来的，所以对别的人就能分毫不动心？
他想彭胤说的真是对极了，她眼光差，何止是差？简直差到了极点。
“我开玩笑的，你不必认真。”他淡然地眯起眼，目光不躲不闪，看起来像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