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城外的魏福也再次进了城,见到魏学曾后面露喜色,快步走来,在魏学曾身后侍立。
魏学曾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微笑的看向李长策,“你老师也在府学,随我去,想必你老师也不会怪罪的。”“长者赐,不敢辞!”
原本转身准备吩咐车夫错开魏学曾马车离开的李长策陡然转身,躬身恭敬行礼,“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长策瞪大眼睛,明明他是不想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根本不受控制,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此时他脑海中正有两个小人在疯狂的争取身体的控制权,一个小人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去见自己老师,另一个则是不停的告诉他,长者赐,不敢辞,如果这样拒绝长者的邀请,是极不礼貌的事情。
魏学曾畅快大笑,转身向自己马车走去,而李长策却已经回头吩咐车夫跟上前面那辆破马车。
“惟贯(魏学曾字)老儿,以大欺小,无耻之尤!”
就在一切顺利,眼看着李长策就要带着学生们往府学去的时候,一道怒喝从西方远远传来,伴随着嘚嘚的急促马蹄声,一驾马车从街道上狂奔而来。
街道上原本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可马车飞驰过来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推开,当马车驶过后,他们又回到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声音刚起时大家还看不见马车,可片刻间,马车已来到众人眼前。
不等马车停稳,一位白袍儒衫老者就掀开车帘冲了出来,先是怒视魏学曾一眼,随后看向李长策,开口,“笃志而体,君子也!”
天地浩然气涌向李长策,李长策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心中属于自我的那个小人瞬间压过了另一个小人,将束缚他的规则力量冲散。
“老师!”
李长策向后来的儒衫老者行礼,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
儒道九品,一品一重天,刚刚突破到儒道七品的他今天可算是被好好上了一课,七品浩然境的他在六品德行境的儒修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汝文兄还是这般性急!”
魏学曾看到来人,也是忍不住眉头狂跳,倒不是怕了来人,叫对方兄,也只是因为对方同为儒道六品,又比他虚长几岁而已,只是对方的性格,的确让他有些头痛。
“我虽性急,却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惟贯兄以大欺小,不知道是想要将我弟子拐到哪去?”
王篆怒目而视,这般盛气凌人的气势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还会以为王篆才是府学教授,而魏学曾只是府学训导。
“参加府试的学子本就应入府学学习,拐骗自然无从说起,汝文兄若是急着与学生叙旧,可自行先去,我带学子们去往府学即可。”
一起共事多年,魏学曾很了解王篆那炮仗脾气,也懒得与他争辩,釜底抽薪的说道。
“如此,就劳烦教授大人了。”
反常的,王篆也并没有与魏学曾继续争论,而是看向李长策,“走吧,带上你的学生,到我府上,咱们师徒三代好好叙叙。”
随后王篆得意的看向魏学曾,伱要带学子们去府学,你带就是了,林谦是我徒孙,我跟我徒孙叙旧,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此言一出,也算是图穷匕见了,他们争这么长时间,可不是真为了李长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