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场初步勘察结果貌似自杀,没有挣扎和搏斗的痕迹,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而这个结果更说明了一个问题,调查组里面有内鬼。想将一个人做成坠楼自杀的场面很简单,可在顺义宾馆,调查组驻地,且有两名干警看守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切,没有内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焦点集中到了王尊和段涛身上,事发当晚,本应守在套房外面的两人却离开了二十分钟,到对面房间打起了八十分,而这个提议是由段涛提出。段涛承认这一点,却辩驳说郭昌盛是举报人而不是嫌疑人,主观上没有自杀的倾向,所以才放松了警惕,并没有受人指使云云。段涛心理素质过硬,并且早有思想准备,一口咬定只是渎职,大不了开除公职,扒了警皮,死活不认有其他事宜,一时间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事情既然出了,追查谁是帮凶只是枝叶,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各方面紧接而来的冲击。省公安厅当天晚上就越过青州市委市政府,直接致函青州公安局,要求对此次事件严查到底,追究一干人等责任,并再次表达了接管此案的意愿。而顺义县内因此事造成*人心动荡,面对调查组人们抵触心理加强,郭昌盛妻子王真第二天一早身着孝服,在一帮群众的簇拥下来到顺义宾馆门前,公然摆灵堂控诉调查组草菅人命,制造冤案,后在某些人的挑动下围观群众跟前来劝阻的干警发生冲突,幸无人员伤亡,但引起极其恶劣的影响。还有省报,电台,电视台等新闻媒体闻讯赶来,连当初支持许复延的省委尹副书记也打来电话询问,短短一日之间形势急转直下,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慷慨激昂。
温谅接到左雨溪电话后一夜未眠,不得已在冒充一次好学生后再次逃课,不过这次记得跟叶雨婷打了招呼,然后急急赶到帝苑园,见到左雨溪时她眼角有点浮肿,显然也是熬了一整夜。
“刘天来怎么说?”
左雨溪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皱眉道:“怎么突然搞到这个地步?”
温谅苦笑道:“想必是咱们低估了顺义那帮蛀虫的胃口不过也不用担心,有句臭大街的话怎么说的,上帝要谁死,就先让他疯,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阎王殿离他们不远了。”
“这倒不是问题,”左雨溪困乏的按了按额头,“顺义哪怕烂透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可刘天来陷在里面,怕不好脱身……”
温谅走到沙发后,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从她的耳边穿过去,按在冰冷的鬓角,轻轻的来回揉动:“许复延气坏了?”
这次轮到左雨溪苦笑:“刘天来刚从市委出来,给我打电话时声音还在颤抖。许复延何止是生气,简直要活剥了他,要不是看这段时间他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当场摘了他的帽子都有可能。”
“伴君如伴虎啊”温谅感叹一声,双手顺着脸侧的发丝慢慢滑下,在左雨溪的唇瓣上轻轻一点,然后顺势滑过修长的脖颈,消失在敞开的衣襟中。
左雨溪嘤咛一声,身子有点发烫,软绵绵的瘫坐在沙发上,媚眼如丝斜瞄了温谅一眼,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魅惑声音:“你的未来岳父都快焦头烂额了,还有心思来欺负我?”
温谅嘿嘿一笑,道:“越是艰难的时刻越是要保持放松的心态,这就是**乐观主义精神。要没这种自我催眠的本领,当年领袖们钻窑洞啃红薯的日子可怎么熬的过来哦?”
左雨溪还带羞他,却突然低吟了一声,娇美的脸上显出既痛苦又迷恋的神色,抬手隔着衣服按住了那只作怪的大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好了,说正经事,别捣乱”
温谅笑了笑,抽出手指放到鼻端闻了闻。左雨溪懒得搭理这下流胚子,转移话题道:“这一夜几乎人人躁动,我怎么看你不着急呢?”
温谅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受点挫折,对刘天来是好事”
“好事?”
“不错”温谅的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心里默默的说:对我即将要做的事来说,确实是好事
左雨溪疑惑的看了看他,道:“许复延要是顶不住压力,很可能真的放弃刘天来。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刘天来绝对不能放弃”温谅转过头,看着左雨溪,静静的道:“赵新川这一届不用做到头了,你去找他谈谈,用两年的任期换子孙后代的前程,这笔生意看他有没有勇气拒绝?”
(这章赶时间,感觉没出来。不过请放心,顺义的案子是支线,几章就结束,主要是为了后面的一些布局做引子,不会详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