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的提起长琴,凤息心口疼的紧,长琴与伏羲本是一人,这话说来无异于诛心。
“你怎么会是长琴,若是长琴…….”她的话突然顿住,极是绝望之色,若是长琴必不会弃我于不顾,若是长琴必不会为**束我的魂魄,可是她没资格埋怨,因为伏羲从来不属于她的。
晋云在那一刻分明感觉到帝君眼底起了一淡淡的笑意,只是浅浅的一会便消失于清冷的眼波中,又听他极是宽和的望着少女,“小丫头,若又是长琴会如何?”
她不知要如何作答,他又追问道,“如果是他又会如何?”她被逼急了,转过头恶狠狠的道,“与你有什么相干!”
帝君似乎浑然不在意,突然抬手想拾起她垂落在鬓边的青丝,凤息狠狠一挥手,恨声道,“我不是**!”
凤息几乎是暴跳如雷,伏羲却是极温和笑道:“小丫头不要生气,这次回去,你就能在天宫见到你母后了。”
她一怔,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去,一脸的不信道,“长老们和父君都如此的固执,你又要如何劝说?”
他眸中微微有了笑意,“你若不信,可问问晋云,我何曾食言过。”
晋云转过脸去,帝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邪恶了,简直是给一棒子再给一甜枣,把人气成这样又来哄,好在凤息这孩子也哄的很,方才还暴燥的很,现在别扭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伏羲伸出手摩挲着凤息的发丝,眸光柔软,唇角微扬,这孩子的软肋他如何会不知道。
“你若是听我的话,什么我都能为你做。”
再去瞧凤息帝姬,身子僵硬,一副极力忍耐又嫌恶的模样。
晋云心里一暖,脑海里突然恍过一副极是美好的画面,脱口而出道,“帝君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大概也会象现在对凤息帝姬这般慈爱。”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凝固,连高冷的伏羲帝君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凤息却突然笑了,又略有些邪恶道,“我父君也是老了才得了我,算算年纪,我顶多算是帝君的徒孙辈,将来仙身为**所有,只怕她也可以叫你师祖了。”
晋云嘿嘿干笑两声,已知自己说错话了,见凤息有心要讽刺于人,连忙提醒道,“帝君如今的仙身也不过几千岁,比帝姬你大不几百岁的。”
凤息一怔,讽道,“我忘了,帝君与**一样了,可以活成不老妖了。”
晋云倒吸一口冷气,这死丫头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伏羲帝君向来都是荣辱不惊,只是负手淡声道,“凤息顽皮,以后再敢如此,我便代替你父君管教于你。”
他语气淡漠,凤息自然也不会把这番威胁放在心上,又见他一手捞起了兔子,也不知与那兔子说什么。
又吩咐她与晋云在此地等着,他带着那灵兔消失在空中。
凤息抱起阿狸要走人,晋云目光一转,威胁道,“你若走了,帝君可未必救你母后。”
凤息冷声道,“他向来说话不算数的,当日来昆仑接我,便说要救我母后,到如今我也没见着。”
晋云心道这小丫头养着也是个白眼狼,“你可知鬼塔妖魔逃窜之事?”
凤息点了点头,妖魔逃窜致六界祸乱四起,不过听说已抓回来了大半,自从伏羲回来,天界已是太平了不少。
若论至尊皇权,六界自然是父君为尊,但若论修为与声望,当属伏羲帝君,以一人之力镇杀四方妖魔,却是值得众神敬仰,难怪当日天尊宁愿一死也要唤回伏羲。便是凤息也极其矛盾,抛开私情,内心深处对守护六界的伏羲自然是敬重,可是她仍有私情在,她不知是该怨恨他夺了她的长琴,还是为了心中不再有自己的伏羲而绝望,可是无论她如何劝自己死心,总还是潜意识的把他当成了长琴,不受控制的任性胡为,屡屡顶撞于他,可是她又怎么能指望宽厚仁爱的帝君,高高在上的帝君又怎会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呢。
“放出你母后的条件便是将外逃的妖魔全部抓回鬼塔,帝君自从回来,这些日子可就没歇着,虽说也不全是为了你,但这般急迫却有你之故,帝君的眼中从来都是茫茫众生,还从未象现在这般在一个人身上停留过,多少是因为长琴执念太深之故,即便如此,他终归也不能是你的长琴,六界系于他身,东海之颠的十万将士生死也握于他手中,我看不透帝君心中是否有私情,可我知道小丫头你有,断了你的念想,因为帝君不会是长琴,也不能是长琴,他注定不能有象普通人的情爱,纵然有,也是要**帝姬这般的女子能与他并肩守护六界的女子,你明白吗?”
凤息身子一震,黯然道,“我都明白的……”
不是不让**活,只是活着的时候,不愿被你当成他人的影子,所以我才忍不住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