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止歌尴尬地笑笑:“我……不习惯……女。”
丫头看看他,又看看我,觉得有道理,我也明白“三人行,必有克星”的道理,便不再坚持。
蓝止歌在靠近林子的一侧席地而卧,接连死了许多次,他显然累了,鼾声深沉绵长。夜空辽阔,月朗星稀,夜莺的啼声轻柔委婉,在月色中流转。
丫头托着腮帮歪着脑袋:“这月亮真像二娘的眼。”
这话题挺适合怀旧,我走到她身旁坐下:“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你呢。”
乐声渐息,丫头也停下舞步,坐回我身边,将脑袋倚在我肩上:“一个人流浪的时候,身上没钱,我经常睡在这样的月光下,如果周围够安静,就会听见远处黑暗中有个细微、神秘的声音在对我说着什么。”
“也许是告诉你去哪里找我吧,”这些日子丫头的活泼随性感染得我也爱开玩笑起来,“在知道身世以前,我常想自己是不是和这些星星一样,本来在天上,后来没挂牢,掉下来了。”
丫头咧嘴一笑:“那么高掉下来还不成肉饼呀?”
我扬起眉毛:“我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丫头伸手戳了戳我的脸:“是挺有弹性,怎么练的?”
“从小被大师兄揍出来的,师父说这叫揍死盾。”
“我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大家都看不起二娘和我,没人跟我交朋友,二娘走了以后,我就离开了醉烟坊,流浪天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可以坐着说说话的,”丫头指着月亮,“那时候我就想有朝一日飞到那上面去,和星星作伴过一辈子算了。”
我挺了挺腰,畅想道:“师父说过,天上一颗星星对应地上一个生命,它们说不定也懂人世的情感呢。”
“可惜它们只能挂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不自由,彼此还无法靠近,多么孤单。”丫头轻叹一口气,枕着手臂仰面躺下,刚才的舞动耗力不少,她微微喘息,玲珑的曲线在月光下微微起伏。
我也伸着懒腰倒向草地,伸出一只手掌丈量着两颗星星间的距离:“它们互相看着对方,就像我们这样看着它们,心有灵犀,不会孤单。我就喜欢跟你这样静静躺着,什么也不做的感觉。”
丫头侧过身来,目光柔和:“上次你问我看上你什么,我说看到了别人没看到的东西,就是这个,醉烟坊那些臭男人这么躺着时只想做别的事。”
我不知所指:“也许他们觉得别的事更美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