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黑暗的世界,四周一片混沌,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刘川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只有脑袋里的至尊修炼系统一直在不停地发着警报声,给刘川的感觉,如同做了一个漫长无边的梦,梦里,刘川仿佛被一层巨大的黑幕所包裹,他拼命挣扎,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不过很快,修复系统自动开启,刘川从几百米高的悬崖掉下来,而且是头部先着地,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颅内有一个巨大的血肿,还有颈椎有多发粉碎性骨折,四肢也没能幸免。
修复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这完全不等同于平时的一点皮外伤,几分钟的修复时间已经不可能,通过大脑里显示的修复进度,怕是至少也要十小时以上。
在这十小时以内,刘川只有心脏是跳动的,这证明他还活着,为了减少能量支出,系统冻结了所有的功能活动,所以刘川四肢无法动,大脑处于休眠,连眼球都停止转动。
“哥哥,这个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啊?”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问她哥哥。
一个八尺多高的汉子一会摸了摸刘川的脉搏,一会又将手放在刘川的鼻孔处,说实话,因为不是医生,刘川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也不能确定,要说活着吧,他一动不动,摸脉搏摸了很久,似乎没有,但又隐隐有所跳动。
男人没办法,想起村里的老人常说的,关键时刻掐人中有用。
于是男人壮大胆子,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还是用大拇指有点木讷地拼命掐着刘川的人中,一秒,两秒,三秒……刘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可能真的已经死了。”男人正要放弃的时候,一旁的姑娘忽然大喊着:“哥哥,你看,他在皱眉头哎!”
“是的,果真是呢!”男人同样兴奋起来。
姑娘又说:“哥哥,咱们快把他抬回家吧,顺便找村里的老王头给他看看。”
兄妹两个人一拍即合,随即将刘川抬回了家中,然后姑娘又着急地去喊老王头。
对于刘川来说,修复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首先是颅内血肿的自动吸收,这是一项极其繁琐的工作,因为修复产生了巨大的热能,所以刘川的额头很烫,老王头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对医学多少有点了解,他用手一摸刘川的额头,然后说了一句:“不好,发热了。”
“老王头,你可一定要治好这个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男人殷切地望着老王头,老王头一边给刘川检查身体一边问男人:“我说柱子啊,这人是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你看,浑身上下到处是伤。”
“我估计可能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柱子回话。
“这……估计是没得治了,伤太重了,柱子,你得赶紧把人朝城里送。”老王头检查完之后着急地对柱子说,他不停地挥手,摇头,这病是治不了。
“哥哥,可不能让他死,你快想想办法啊。”姑娘不停地摇着柱子的胳膊。
柱子皱起眉头,这里是深山,山路十八弯的,而且山道狭窄,连个车都容不下,村里的人出去一趟常常要一天时间,现在有个伤员,这路上风险极大。
但是柱子当然知道人命关天,所以思量片刻,他对姑娘说:“妹妹,将咱家的驴车赶着,咱们这就出发,送这个人去城里的医院,事不宜迟啊。”
这是位于君子山深处的洼子岗村,虽然翻过君子山就能到城里,但是村里的人却很少愿意出来,因为交通太不便利,曾经村里几个敢吃螃蟹的离开洼子岗村到城里去赚大钱,但后来都染了莫名其妙的病,据说是柳病,回来没多久就都死了。
从那以后,对于村外的世界,大家更觉得恐怖。
以前还有些人出去捞金,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出去了,至于外面的人,也不愿意来村里,因为离村口还有很远的地方,都有一个墓群,那里埋葬着洼子岗村的祖祖辈辈,外面的人常常一看到如此庞大的墓群,还以为来到了墓园,大家都觉得晦气,所以外面的人也不愿意来。
此时此刻,柱子和妹妹莲为了救人,决定去城里的世界看一看。
年轻人,心里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充满好奇的,只是年长者不停地在耳旁唠叨:“那外面得世界又啥向往的,小心别得柳病,等下死都没人收拾。”
柱子不让妹妹莲去,但莲就是要跟着。
柱子一向宠着妹妹,没办法,只得带着……
驴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如蜗牛一样前行着,当柱子和妹妹在黄昏的时候发现这个躺在山脚下浑身是血的刘川时,万万没有想到,深更半夜,他们要带着他取更远的地方求医。他们更不可能知道,躺在车上的刘川本身就是个医生。在修复系统的辅助下,刘川大脑内部的血肿已经完全吸收,颅内高压解除,脑水肿也得到了良好的恢复,这样一直处于深昏迷状态的刘川终于开始重获意识,随着驴车在坑洼不平山路上的颠簸,刘川感到有一双大手朝自己伸来,然后一把抓住刘川,拼命朝外拽着。
“哥哥,快看,他动了哎!”莲有点激动地冲柱子喊。
柱子赶紧将驴车停了下来,他将打亮的手电筒靠近刘川,黑夜中,当刘川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柱子直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