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叶茵睡得正沉,猛然被好友张菲的夺命铃声吵醒,说赌博输了,欠了高利贷,现在被高利贷追债,让她去救命。
张菲和她是同乡,两人都是孤儿,一起去美国读研,又一起分配到镜湖医院工作,非常有缘,因此两人感情很好。一听到这个消息,叶茵吓得魂都快没了。她才工作三个月,哪里有五万块钱那么多。慌乱之中想起景泊送过她一条翡翠项链,忙找出来去当铺押了还钱,从高利贷手里赎回了张菲。
张菲吓坏了,哭哭啼啼地向叶茵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想着赚快钱才去赌博,一定会尽快想办法还钱给她。
叶茵安慰了她一阵,送她回去。回到家天快亮了,折腾了一晚上,精疲力竭。本来晕晕乎乎要睡着,但突然梦见了景泊,给吓醒了,不由得非常愧疚。
翡翠项链是景泊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虽然没戴,但一直带在身上,没有离过身。虽说救人要紧,景泊不会怪她,但还是很不安。思前想后,只得打电话向蜜求助,从她那先借了五万块钱,早上九点就去“盈利押”当铺赎项链。
当铺老板告诉她,项链已经卖给其他人了。叶茵感到很愤怒,认为当铺老板无权这么做,和他大闹了一场。最后老板给了她一个电话,说这是买家留下的,让叶茵自己去找那个人。
叶茵立即去了电话,对方要求她亲自带钱去找他,她只好去了。
见面地点约在郊外的一间餐厅,时间是晚上九点。叶茵特地装了一瓶防狼喷雾在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接见她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是澳门本地人。“叶小姐,你好!”
“是你买了我的项链?”
大叔摇摇头,“不是我,而是我们家少爷!”
“哪位少爷?”
“您见过就知道了!”大叔领着叶茵经过走廊,到最里面一间vip包厢门口停步,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少爷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谢谢!”叶茵推开门,一走进去,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整间包厢灯光很暗,有些阴沉,烟雾袅袅,呛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烟雾后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挥挥手,冷漠地说:“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总裁!”
这声音……叶茵挥手拨开烟雾,看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英挺俊美,妖孽无匹的男人正是顾隐莲。她的心紧了一紧,既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是你买了我的项链?”敢情他设了个局,就是等着把她引进来?
顾隐莲优雅地吞云吐雾,还俗张地朝她喷了个烟圈,扫了眼身边的位子。“坐!”
叶茵两三步上前,一把夺了他口中的烟。按进烟灰缸里,狠狠掐灭。
顾隐莲的笑容僵了一僵,尔后无所谓地婆娑嘴唇。“在我面前敢这么大胆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
叶茵很讨厌男人抽烟,皱眉,“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
“现在抽!”
“好的不学学坏的,抽烟对身体危害很大,再说你本来就身体不好,想彻底毁了自己的心脏吗?”
顾隐莲挑挑眉,露出右颊浅浅的酒窝,漂亮得像是画中的人物,桀骜不逊又妖孽妩媚。“你关心我?”
叶茵避开了这个爱昧的话题,“我只是在告诉你基本常识!”不想继续与他兜圈子,她直接问。“我的项链呢?”
顾隐莲抬起右臂,五指一松,一条项链勾住他中指,在空中轻轻摇晃。银色链子,树叶形状的翡翠链坠,简单大方。
叶茵伸手去夺,被他躲开。
顾隐莲轻笑,笑容妖孽极了。“就这么还给你,我又何必下那么多功夫?”
叶茵瞪着他,眼里冒火。“菲菲的事,是你做的?”
“是,也不是!她自己要赌,我不过是给她提供资金而已。她还不上,是她自己的问题。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她提供帮助的……”他的语气又柔又缓,幽幽的,低迷磁性,一下一下撩拨着人的耳朵。
“顾隐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
“在你看来是心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手段!如果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他撒手,“再者,我又没有对她怎么样,一根汗毛都没有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