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真还是没好意思把自己的体重说出去。
古川这时已经回过头去对着墙壁,也没看到孔佑真那微微发红的脸庞,仿佛为了安孔佑真的心,笑道:“怕什么,我在乡下还扛过两三百斤的猪,你这点重量——”
啪!
孔佑真没好气地拍了古川肩膀一下,“说谁猪呢!”
古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墙上的光斑抖动了起来,却是帮古川他们拿着手电筒的杨小静吃吃地笑了起来。
孔佑真脱掉了鞋子,这里的甬道没有被水淹没,所以可以直接踩到地上,孔佑真的赤脚踏到古川的肩膀上,古川微微一沉,就蹲稳了。
脚下传来的那稳实的触感也让惴惴不安的孔佑真放心,她扶着墙壁,微微移动了一下重心,说道:“好了,你慢慢起来吧。”
古川真没觉得整个人都踩上来的孔佑真有多重,微一用力,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孔佑真则像是体验了一把人肉升降机,又像是小时候坐在爸爸肩头在商场里逛街一样,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已到了与那梯形裂痕水平的位置。
这一下对于她还是起的太快。
孔佑真不由地分出一只手去往下抓着,刚好抓到一缕缕柔软的毛发,她也没有多想,就像是扯着马鬃一样,维持着平衡。
“啊!——不要扯我头发啊!”身下的古川发出一声怪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孔佑真忙松了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
这时她离那梯形裂痕近了,才看清那些砖石的样子,果然与旁边的石头颜色略微有些区别,就像是后来才砌上的。
难道这里才是通过地宫大门的正道。
“那——接着。”杨小静从下面递上了鸭嘴锄。
孔佑真接了过来,她担心地向下问了一句:“你还坚持的住吗?”
“没问题,你只管挖吧。”
孔佑真的脚心传回来的稳定感一丝未变,古川就像一座大山立着,没有一丝的晃动,这也让孔佑真心安不少。
没想到他这副身子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到挺结实的嘛!
孔佑真的脑袋里胡乱地转着些念头。然后开始小心地一点点用鸭嘴锄扒开裂痕处的砖石。
锄了几十下,孔佑真的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种吃力的活要是在平地上也倒罢了,这回换了站在一个人身上,移动不便,脚下又不好发力,又要顾忌扒下的碎石会砸到下面的古川,所以还是十分吃力的。
好不容易打开了一条手指大小的细缝,孔佑真伸进手指用力扳了扳,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是不够,只能将鸭嘴锄的锄面伸进去,以之为杠杆撬了起来。
这一下效果明显,碎石如雨落下,蒙了古川一头,黑发顿时变白。
古川咳嗽了几声。
却听到孔佑真喜道:“撬开一块了。”
孔佑真用双肘支在墙面上,稳定住自己的身形,然后用双手一点点挪出那块砖石,那块青砖比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孔佑真在考古现场不知做过多少粗重活计,自认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女汉子,托在手里仍是觉得吃力。
她叫过孔佑真,微微弯下腰来,说道:“小静,你帮忙接一下。”
只是杨小静身材娇小,就是踮着脚尖也只能勉强够到那块大青砖。
以青砖的份量,若是孔佑真一松手,怕是要砸她个头破血流。
“不行。”孔佑真见杨小静的手只能沾到砖面就知道没办法,又缩了回去。
古川托了孔佑真这么久,也有些吃力,说道:“不能直接抛下来吗?”
“不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国家的文物,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怎么能抛掉呢?”
孔佑真把这块青砖当成宝贝似的,不肯直接扔到地上。
三人一时间僵持着。
终于还是杨小静想到了办法,“佑真,你把那块青砖竖过来,立在古川的头上,然后再让他用手把那块青砖拿下来递给我就行了。”“好主意。”孔佑真将砖面竖过来,就往古川的头上放下,好像是个临时放砖头的平台似的。
“喂!喂!喂!”古川抗议道,话还没说出口,头上一沉,,为了不让自己那多苦多难的头发受苦,古川忙用空出的左手把青砖拿了下来。
杨小静走过来,将青砖拿走,吃力地把它放到一边。
有了这样的流程,三人合作将那裂痕的砖石都拿了下来。
只是古川的头发被压得中间平了一道,像是被数百人踩过的草坪似的。
古川初时还觉得头皮吃痛,到了后来接了十几个沉甸甸的青砖后,也就麻木了。
此时上面梯形的裂痕露出一大半,但是里面并不是黑黝的空洞,却还是一道墙面,古川看不到上面的状况,但是杨小静和孔佑真却看得清楚。
二人不禁一阵失望,难道这墙面里里外外砌了好几层?
普通的地宫哪里会有这么严密的布置。
孔佑真将自己看到的清况跟古川说了。
古川也觉得有些疑惑,墙面这么厚,已经远远超过了贡库应有的规格,倒像是专为琉球阳王设的陵宫似的。
只是他不过是一个海岛异姓蕃王,又哪来的权力可以私造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