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当然心动。如此的美人在前,怎能不心动。”苏陌素笑着答道。
白月戈这才满意地收回水袖。
她拖着水袖走了几步,又将那袖子尽数抽回,利落地卷起来。
“月戈今日还备了舞服?”苏陌素记得,白月戈方才穿的并不是这一套。
白月戈却是嗔怪地望了苏陌素一眼:“一直就是这套。只是方才将袖子束在里面而已。陌素,你可真是太不关心我了。”
苏陌素仔细看了一看,那舞服与先前的衣服倒确实是同色:“是我想差了。我从来不知道舞服挽起来能这般利索。月戈就饶我这孤陋寡闻的小女子一次。”
“罢了,我这心胸宽阔的就不与你计较了!”白月戈刻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上下打量苏陌素,“谁叫你没学识呢!”
“是,我没学识。”苏陌素说着话,就去挠白月戈的腰间。
白月戈被这突然袭击下了一跳,待她回过神来,也扑向苏陌素:“好呀,你这小女子竟敢对我上下其手,瞧我不对以怨报怨。”
“上下其手不是这样用的。”也许是酒意未散,苏陌素对白月身份的那层顾忌也没有放在心上了。两人打打闹闹,扭成一堆。
“我偏要这样用!你才说了你没文化!”
“还有,不是以怨报怨,是以直报怨。”
“我偏不!我就要以怨报怨!我以直报怨,谁来以直待我?”
“好了,怕了你了。”
……
回到邯山寺的时候,已经接近戌时了。
苏陌素推开房门,惊讶地发现苏老夫人竟在自己房中。
“曾祖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同苏老夫人解释道,“陌素今日不在房中,是因为明月公主来了寺中。”
苏老夫人见苏陌素一副停步不前的模样,便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素丫头,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府了。”
苏陌素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小王氏。
“母亲要生了?”
她不是十分肯定。只是,若小王氏即将临盆,那她与苏老夫人不是更应该留在寺庙之中祈福吗?左右她们不是医生,回去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老夫人解释的点,与苏陌素疑惑的不谋而合:“原本,你母亲即将临盆,我带着你在寺庙中祈福也算是一功。可这个紧要关头,你大姐姐还摔了一跤,病情更加严重了。”
“如今苏宅没一个主事的,即便有,像你伯母那样的,恐也难以完全下令调派下人。我还是领着你赶紧回去妥帖,以免到时候家中鸡飞狗跳、一派凌乱。”
苏老夫人说到这里,苏陌素就立马明白过来。她曾祖母说的每一句话,若放在别人府上,都会是夸张了一些,可放在她们苏家,却是半句都没有夸大,句句都说的是事实。
京城的苏家,真正主事之人,一直就只有苏蔓玖一个。
如今苏蔓玖病了,伯母宁氏也好,继母小王氏也好,想趁机将牙牌掌握在自己手中,都是不可能的。
坐在马车之上,苏陌素依然在想小王氏和苏蔓玖的关系。苏蔓玖这次的病,虽然十分真切,却总让苏陌素有些怀疑。
她病了,或许这不值得推敲。可这病因,却总难以让苏陌素信服。
“回府之后,你便去你母亲院中守着。即便她看不到,但是等她生下孩子,一定会知道你的孝心的。”苏老夫人路上都依然在替苏陌素考虑。
苏陌素点点头:“都听曾祖母的。曾祖母,您也不用太过焦急,大姐姐会好起来的。”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马车的突然刹住,冲得踉跄了一下。
苏陌素忙扶住苏老夫人:“曾祖母。”
苏老夫人摆摆手:“无事,左右是要到了。”
她掀起帘子,与苏陌素一同下车。
“这院子里怎么收拾成这样?”苏老夫人蹙住眉头,看着府中四处张贴的道符问道。
留在府中的王妈妈忙上前回禀:“是大夫人的意思。大小姐连日高烧不退,大夫用了不少药,也于事无补。那城外的道士说府上有邪气,开了这些道符。”
这话语中大夫人正是苏瑞祥的妻子宁氏。
苏老夫人听完只觉自己回来得真是及时,她皱着眉问王妈妈:“这般胡闹,二老爷也不管?”
这是在问苏陌素和苏蔓玖的父亲,苏瑞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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