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白国自是不会拣人家剩下的东西!”白月戈冷冷看了一眼还未站起身的杜微风,便拂袖离去,“杜家小姐还是好好留在朱国吧!”
朝云公主根本没有想到皇兄今日所为,与前几日商量的全然不同。她见素来对自己只有疼惜神情的五皇兄一脸冰霜,只能先散去诸位世家小姐:“今日这酒后劲颇足,我遣人送诸位回去休息吧。今日宴上意外,均是酒劲的原因,想来大家都会不足为奇吧?”
众女纷纷答道:“正是如此。我也觉得醉意颇重,看人都重影呢。想来回家睡一晚,今日什么都得忘了。”
既已说完,众人便纷纷散去。朝云公主见到走在最后的苏陌素,不禁想起还睡着的苏追月,又将苏陌素唤回:“苏姑娘便同卉珍前去扶你姐姐回去吧。”
苏陌素正要迈步,却被那失了神一般的杜微风死死抱住:“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如此的!”
苏陌素一脸惊慌:“杜姑娘你醉了!”
“我没醉!”杜微风整个人都有些癫狂,她恶狠狠地瞪着苏陌素,“如果不是你一直纠缠着云端哥哥,就不会有这些事!我不会被赐婚!更不会被悔婚!”
“都是你,是你和云端哥哥出去,那幅画我才留下来……”杜微风已经想明白,魏泓泽会突然放弃帮自己,全然是因为见到了被自己保存下的周云端的画像。
当日杜微风见苏陌素与周云端同画,心中妒忌得发狂。周云端被她误伤,两人离开时并未将那幅画带走。杜微风拿了画,原是想带回家狠狠撕碎,将画上的苏陌素戳上千万个洞,可看到栩栩如生的周云端时,她便没了狠心毁掉整幅画。
这次母亲提出要借五皇子脱困,杜微风也知道应该将与周云端相关的所有都丢弃,可那幅画自带回家,就被放在她枕边。她实在舍不得啊!
“都是你!都是你!”杜微风猛地站起来,就要去掐苏陌素的脖子。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魏泓泽大步向前,重重推开杜微风,将苏陌素拉到一边,“苏姑娘,你先回去吧。”
朝云公主也明白过来。那幅画,肯定就是魏泓泽改变想法的原因。画像和苏陌素扯上关系,莫非今日全是苏陌素在算计?
“站住!”朝云公主喝道,“那幅画是怎么回事,你且先说清楚。”
苏陌素摇头,一脸迷茫:“陌素不知杜小姐提的是何画。”
魏泓泽沉声道:“是一幅周云端在寒潭前的画。”
苏陌素顿时一声惊呼:“是那幅!”
朝云公主和魏泓泽同时冷冷看过去。
苏陌素却似乎完全没看到两人目光一般,她只是诧异地看着杜微风:“当日你误伤了周大人,我们离去时根本就没来得及带走画。我以为,你这般恨我,肯定将画已经毁得片纸不留。怎么会?”
苏陌素又转身向朝云公主和魏泓泽禀道:“陌素不敢隐瞒。陌素与周大人同为接待明月公主的正副使。明月公主有事吩咐,陌素便与周大人同去了一趟邯山寺。在寺外寒潭时,我二人见景起意,决定以画技论一次高低。”
“由陌素画周大人,又由周大人画陌素。但因陌素受伤未愈,所带宣纸废弃了不少。最后我们二人的画均落在一张宣纸上。再之后……”苏陌素顿了顿,有些犹豫。
魏泓泽已猜了个大概:“再然后,你们遇到杜微风。她再次出手伤你,却误伤了周云端。你二人匆忙离去,并未带走那幅画?”
苏陌素点点头。
“五皇兄……”朝云公主有些不赞同魏泓泽的话,“也许微风还有苦衷。”
“哼!”魏泓泽冷哼一声,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他欲发火,却还被理智压制着,先拂手让苏陌素离去。
苏陌素尚未完全走出院子,就听到魏泓泽的吼声传来:“有什么苦衷!当日在你的宴会上,这女人怎么示好周云端大家都看得清楚!我愿帮你,是顾及你与我妹妹多年情谊。可你将苏陌素人像剪去,把自己拼凑在周云端人像旁,还悉心保存。你是准备,以后让我这个五皇子绿云压顶吗!”
苏陌素疾步走出院子。此次,杜微风应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罢。
回到苏家,苏追月便迫不及待问起了公主府中经过。
苏陌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问苏追月道:“明月公主入府似乎有些突然,你可有提前听到什么?”
听苏陌素说完经过时,苏追月就已十分诧异。再听苏陌素问自己,她摇头答道:“我哪有如此大的本事。装醉之后,我只是如先前你我所定计划,让知书绊住卉珍,卷碧已取药名义,去杜府门外留下所定记号。”
“说起来,今日之事,似乎出奇的顺利。”苏追月亦觉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