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有一十分不聪慧的女子,两脚岔开,含胸拔背,半蹲在湖岸边,领略着湖光山色。
此女子脚尖向外,胯骨向内,半蹲不蹲,手中还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水桶。
此女子眼神幽怨,神色凄然,过往之人都为之惊叹,到底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然而,就在前一刻,此女子还不是如此状态。
...
蓝水箱子里有一条极窄的丝带,打死我都不信它竟是用来拎水桶的。
我把丝带一端穿入一只手的袖口中,再从另一只袖口中穿出来,这样左右手的袖子中就会露出一小截,再把它门系在水桶上,提水桶的时候只要把那一小截藏在手心里,任谁也看不出来。
这丝带极是方便,用它缠住水桶,几乎不我任何力气。奈何事物都有不美的一面,它的弊端就是放下来时极为麻烦。
“师兄,这样行么?”不会又被师叔发现吧?
“每日提半个时辰就好,我给你看着。”左右师父从不出门,上一次来玉湖已经是四十三年前的事了。
过了一个时辰,我腿都抖了,与旁边的许文谦闲话道:“师兄,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不雅啊。”而且刚刚有七位师兄、三位师侄途经玉湖,都疑惑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许文谦蹙了蹙眉,让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扎马步着实不雅。“别扎了。”说完,许文谦解开我手心两端的丝带,水桶瞬间恢复了重量,拽的我手腕一坠。
许师兄把我手中的水桶夺走,搁在地上。我叹了口气,反正都丢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干脆面无表情道:“我还没拎够两个时辰呢。”
“不拎了。师父惩罚我们师兄弟时才用此法,若真要锻炼力气我就教你些别的。”
“什么别的?”我期待的望向许师兄。想必学什么都不会比这扎马步更枯燥了。
许文谦想了想:“射箭。”
“射箭?这倒不错,不仅锻炼臂力和步法,对战时也是一项远程技能。”我惴惴的问:“可若是师叔怪罪起来怎么办?”
许师兄难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怪就怪呗。难道你我被罚的还少么?”
“也是。那便走吧。”我嘿嘿一笑道。
...
紫贤长袖一卷,收起了水幕,而方才的一幕,早被正在对弈的两人尽收眼底。
南华上仙着一身灰白文士袍衫,灰白粗麻布条缠绕发束,再配上手中折扇,怎么看都像有着文人气质的书生。此时,他手执白子,正斟酌着落在棋盘上,口中不忘取笑道:“文谦这小子倒真变了不少,我记得一百年前他还怕师兄怕的跟什么一样,更不敢欺瞒师兄半点,如今倒是被这东华的徒弟给拐带的像个男人了。”
紫贤执着一枚黑子,瞥了一眼他这个说话没正形的师弟,闲话道:“文谦那孩子,从小性格内向,长这么大也不曾违背过我半分。认识瑶之后,虽说屡屡顶撞我,却也着实开朗了许多。应当如此,我又何必拘着他。”黑子落在棋盘上,紫贤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南华玩笑道:“师兄当真爱护自己的徒弟。早知如此,我也把我门下弟子都送到师兄这来了。也省得**碎了心,还被这帮兔崽子在背后念叨。”
紫贤顺着南华的玩笑道:“那帮臭小子竟敢在背后说你坏话?师弟放心,尽管送到师兄这来,你且看着吧。东华的徒弟在我这儿呆上两年,我保证让他们脱胎换骨。”
南华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也不着急落子。坏坏一笑道:“师兄说话算话,我跟紫虚盼着师兄这句话已经盼了许久了。”
紫贤也不在意,笑骂道:“臭小子,把棋下赢了我再说。”
... ...
片刻间,许师兄便从兵器房中取来了三弓、一百七十二箭,他让我一开始先练习一些小巧的轻弓,等掌握了力道再慢慢换大一些的。而弓弦都是专门为我调过的,不会出现拉不动的现象。
师兄递给我一把天青色的夹弓,我试着拉了下弓弦,师兄说此弓射程不过才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但我还是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弓弦拉满。
师兄原本要求我射中靶子即可,看了我这副样子后,直接道:“射出去即可。”
开弓满弦,箭射长空,犹如碧涛吞日,虽偏离靶子老远,但射速极快,入土有十五寸多。持箭拉弓确实比拎水桶有趣的多,可这弓当真很重。
我一连射了三箭,三箭中只有一箭摸到靶子,其余两箭都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