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古怪的深夜,我就再没见过七哥,我又等了三天,七哥到底干嘛去了,不会打算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了吧。这些我向夏贺阿佑打听了很多事,最主要的是我问她: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不穿衣服。
夏贺阿佑却道:“我们穿在身上的都是人皮,这里少有人来,就这样一条人皮裙子都要卖到上百个獠牙,而且是身份的象征,在你没看到的地方好多族人都只穿草编的裙子,有的甚至什么都不穿。”至于阿内雅向达为什么不多穿些人皮,我大概猜到了,这样喷血的身材,穿上衣服大概就给抹杀了。
我又问她: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名字都这么古怪,而且都是名字在前姓在后。
“我们算起来应该是西域人,名字是祖先遗留下来的叫法。阿内雅首领是的向达部落老首领的女儿,是她带领部落找到枯魂岭谷,并活了下来。这里的一草一木皆不是人能生存的,我们最后丧失了人的能力却生存下来,所以被称作鬼丧。而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姓穆拉塔塔,向达是神赐予我们的大首领的姓,代表无限光明的意思。”阿夏说的一脸憧憬,神圣不可侵。
最另我疑惑的是:阿内雅都几千岁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夏贺阿佑:“首领的寿命是神赐予的,她不会老不会死。”
“……”说的好像她曾经不是普通人一样。
这个鬼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七哥不来,夏贺阿佑也不告诉我他在干嘛,最可气的是我连出去走走的资格都没有,还好鬼丧晚上是会睡觉的,不然我也不会有偷跑出去的机会。
我提着星恨一点一点走着,天虽然灰蒙蒙的,不会黑也不会白,却可以称作夜深人静。这里离‘向达神殿’不远,想必七哥住在那里吧,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我必须找他问清楚,他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殿中空空如也,正如我的房间一样一目了然。
我向殿后方走去,那里有些细微的声音传来。我悄悄的走过去,紧贴在墙壁,瞅了瞅,是一条通道,走到尽头有一扇铁门,动静好像是从这里传来,我贴在门上静静听着,动静好像又消失了。
我出奇的大胆,门是虚掩的,想都没想就用指尖轻轻一推,吱嘎一声露出个小缝,吓了我一跳。
里面好像并未传出异样,我松了口气,这门也太老了些,我透过缝隙看了看,空荡荡一片,我又把门轻轻推,极慢的动作,这回门发出的吱嘎声几乎听不见。
我又往里面望了望,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等等!
这好像不是个房间,房间怎么会有通往地下的楼梯?我确认过无人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又轻轻带上,手里的星恨攥紧了些,朝下面的楼梯走去。
这里怎么这样阴森,好像是个密室,好像也不对,密室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四周没有灯光,我只能借助星恨才勉强看清,楼梯一层接着一层,起码下了有三层,我看到一条通道,而脚下还有很深的楼梯,我选择先去通道看看。
地下太黑暗,我走到通道深处,总觉得阴森森,说不上来那里不对,星恨发出微弱的光,偶然让我看见墙上插着一根残蜡,我正好带了那日搜刮来的火石。
我边走边点亮蜡烛,四周全部都是牢笼,蜡烛不是很亮,我走到牢笼跟前,拿着蜡烛一照,一张黑色狰狞的巨脸几乎隐没在黑暗中,这双眼睛盯着我眨都不眨,要不是我看到了它眼睛中的眼白,我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怪物离我这么近,我被吓的一怔,有那么一刹那甚至不能思考。
那只黑手向我抓来,我踉跄着退后,身后又抓来一只巨手,红色的带着鳞片,我被卡在中间,进退两难,它们的指甲几乎能勾到我的皮肤,这是谁设计的牢笼,居然离的这么近,我一点点蹭着想后退,脚下咯吱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拿着蜡烛离近些,居然是一撮人骨,脚踝不远处就在这个人的人头。
我放弃了探究前面的路,说实话是这里太恐怖了,我怕了,我怕被阿内雅发现我看了她的秘密,也怕这些怪兽嘶吼起来引来其他人。
我转身走了,本想就到此为止吧。可是为什么会有人骨腐烂在通道内?是有人发现了秘密然后被困死在这?未知的猜测有太多可能性,我甚至能猜出一万种,但是只有一种让我又转回了身,并沿着这条通道继续走下去,那就是七哥会不会有危险?这些牢笼会不会关着我七哥!
我望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尽是些极其狰狞的怪兽,而这些怪兽仿佛不会叫,就任我从它们面前走过,盯着我,甚至连凶狠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我严重怀疑它们是不是遭受过虐待导致它们怕成这样。
我终于走完了通道,发现全部是怪兽,还是不太放心,我去了下一层的楼梯,声音愈见清晰,有阿内雅的笑声,还有男子的痛苦的**声,我脚有些不稳,听声音不像是七哥,却还是担心的想看一看,熄灭了蜡烛,我将脚步放的极轻,一层一层的楼梯,就快下到底了...
我紧贴着墙壁露出半个眼睛望着这一层的通道,通道内被架在石架上的人就是发出痛苦**的男子,他的容貌并不十分清晰,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头发上全是污垢,瘦的已经脱相。阿内雅好像在对男子做什么,从男子的七窍中不断流出青灰色烟气,拧成一股又尽数被吸入阿内雅体内,阿内雅好像十分享受这道气流对她的洗礼。
这不像法术,倒像是邪术之类,我不太懂。
“求,求你杀了我。”男子细微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