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殿是后院,从大殿到后院瑶真的没看到一个人。
“不用先见过师尊吗?”瑶朝思儒问道,既然住在蓝水殿,怎么也要跟主人打声招呼吧。
“不用,蓝水师尊不过问这些小事,师尊向来喜欢清净,你最好不要乱走。”
瑶认真点点头。
瑶心道她来九玄便了为了见一见掌门和师尊,若能解释清楚玉婵一事再好不过,所以思儒的话她左耳听右耳出。
后院种着许多奇异草,瑶觉得晚上没事的时候可以跟这里的草草说会儿话。四周是主卧和厢房,从右往左分别是‘德’‘贤’‘善’‘礼’,思儒让瑶随便选一间,瑶选住‘礼’厢。
思儒刚走,瑶就把思儒的话当成耳旁风,见私下里无人便出了房间。
天色微微黑了,瑶走到后院园圃跟前,准备跟荭韶联络,对着整院的奇异草犹豫不决,不知该选谁。最后瑶决定在一株粉色山茶和一棵灵枝草中选一个:“叮叮当当,海螺烧香,不是你来就是它。”瑶手指在两种之间点来点去:“哈哈,山茶赢了。”灵芝草失望的垂下了头。
这些草都带有灵性,许是在这片园圃生活了百年,已能听懂瑶的说的话了。
瑶竟没有先跟荭韶联络,而是好奇的问道:“你们是蓝水师尊亲自种的吗?”
众灵微微抖了抖,好似在点头,连年岁最大的桔梗也点了点头。
瑶惊奇道:“那蓝水岂不是几百岁了呀,凡人几百岁岂不是老头子了,每天打理这么大一片园圃他老人家能吃得消吗?”
众不明白瑶说的吃得消是什么意思,均摇摇头。
瑶叹气道:“唉,一大把年纪还要照料你们,他也不容易。”脚步声传来,瑶屏气凝神,暗暗猜测会是谁。
人未到声先到:“天不老,情绝难…嗝。”是个清丽男子的声音,男子好像打着酒嗝。“万般,嗝,皆是命……去留无意,去留无意…”
瑶灵机一动,把自己幻化成一朵杜鹃,夹杂在草中毫不起眼。
男子右手拨了拨披散在腰间的墨发,露出光洁的颈项,左手把酒壶举向天空,对着手中的酒壶道:“莫愁啊,还好我还有你,嗝,还有你,嗝…”牙白色的宽袍上套着薄薄的蓝纱,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摸一把,微风清扬,系在腰间的丝带被吹的一飘一飘,颇为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男子朝圃走来,好像一直在跟酒壶对话:“莫愁啊,大殿里开了并蒂菡萏,你说她会回来看吗?”他慢慢蹲下,一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
瑶这才看清男子的脸,面容硬朗,眉宇之间散发着英气,年纪二十五六,只是酒气味大的熏人,瑶别过头去,红红的杜鹃也跟着“被风一吹”歪了歪头。
男子嘴角轻起,神色安静而祥和,饶有兴致地看着瑶道:“小杜鹃,你也找不到家了吗?”
“风吹过”杜鹃,发出微微的颤抖。
男子轻轻的笑了笑:“呵呵,连你也怕我吗?”男子将‘杜鹃’连根拔出,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在平石头上:“来,陪我说说话。”
杜鹃化成人形,坐于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