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偷偷摸摸地擦眼泪,“少暄,你还是进宫去吧,那五郡的百姓需要你,我方才只是说笑话的。”
荀阳却昂着头漫不经心地道,“古人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了自己身体有恙,岂能说好就好呢?况且我有意冷眼看着朝堂争斗而不插手,那边是秦王别的封地,如今的驻军却是楚飞扬的人,也就是临江王与陛下的人,我在看清楚局势之前不会插手。”
沈云初知道他所言属实,但是很大部分的原因来源于自己,他之所以处处与秦王为难,为的还是因为秦王三番害她。
沈云初牵住他的手,“你送我回府,但是你且不可露面,养病总要有养病的模样,我从明日起,每每午膳时候,我给你做好了饭菜送过去,如今梧桐苑也有小厨房了。”
荀阳顺势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淡雅笑笑,“好。”
两人乘坐马车缓缓驶向沈府,荀阳依依不舍地送她下车,下车之前拉着她的手臂道,“你母亲重新掌家的话,定然容不下许管家,所以我已经将许管家的卖身契拿在手中,这几日便让他帮你看着那些草料干柴。”
他顿了顿,“韦庄认识的那些少年游侠很是讲义气,用来看守那些有可能被疯抢的草料,很合适。”
沈云初微怔,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你怎么知道那些柴草会被人疯抢?”
荀阳扬眉笑笑,神秘莫测,“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沈云初瞪他,“不说拉倒。”
说完便要下车,荀阳急忙拉住她,“我告诉你还不成?我夜观天象,京都怕是有场大暴雨,外加上东岛国那边五郡受灾,京中的富商与贵族们必然又要做些捐助,所以粮草与柴薪必然紧缺,物以稀为贵,有些人穷困极了,难免生出歹心,看到你那处的草料薪柴,难免想抢去占为己有。不过那些游侠们最讲义气了。对于义士,自然要以义笼络,除了散些金银钱帛,你适当表现出义气,他们会以死相报。”
沈云初恍然,她怎会忘了,荀阳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这场持久的冻雨他早就算到了,再想想前世他曾经在晋王府最窘困的时刻,捐助过柴粮,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只怕荀阳已经让荀卿默默购置了许多粮食呢。
“嗯,我要回府去了。”沈云初道。
陡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荀阳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倾诉道,“这几日在府里装病,怕是好几日见不了你,先收些利息再说。”
说完他的薄唇就堵住了她的呼吸。
或许是心中也生出了离别在即的伤感,沈云初没有反抗,甚至回应了他,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唇舌交缠,相互诉说着依依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