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x】她心中幽幽探出一口气,在某些人眼中,庶女的就不该被当人对待,庶出的就该像府中的奴仆般夹着尾巴任打任骂热欺负,稍稍有所反抗就是不知好歹,她脸上却温婉笑笑,好似听不出太后的言外之意,“尔玉公主尚未及笄,还是个小孩子,做事情难免任性,只图一时快活,不计较后果,想来待她长到阿初这个年纪,便知道有所收敛了。”
沈云初这话丝毫不谦逊,太后贬低尔玉公主那是为了打压庶出的,为了打压她,她却顺着话头往下说,便是对公主不敬,但是这话本就是韦太后先说起的,她想治沈云初的罪,竟然无话可说,顿了半晌才道,“初娘竟是个通透的。”
“谢太后娘娘夸赞,母亲也那般夸赞过阿初,因此母亲病了之后才将沈府托给阿初治理,幸亏阿初勤奋,倒也不曾辜负了母亲的好意。”沈云初对着太后温婉笑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满骄傲,好似是禁不住长辈夸赞的小孩子。
韦太后意味深长地笑笑,“倒也未必,若是你当真将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你的药里面也不会被人做了手脚。”
沈云初无辜眨眼,“太后娘娘,母亲方才不是为此事已经认过粗了么?只是太后娘娘还训斥母亲了呢,只是不知道寻常人家嫡母毒害庶女,是不是也这般只是随口训斥几句呢。”
韦太后目光森寒,“大胆!”
沈云初等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与韦太后对视片刻,当她确认韦太后对她动了杀气,急忙无比温顺地跪伏在太后面前,虽然姿势摆的无比卑贱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仍能够发现她的脊背挺得无比的直,“太后息怒啊!”
“能言善辩是好事,若是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只怕谁也保不住你这颗脑袋!”韦太后厉声训斥道,看了她笔直的脊背,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哀家方才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你若是没听懂,哀家再重申一遍,下毒一事你母亲并非刻意要害你,你又不曾中毒而亡,眼巴巴地抓着此事,不就是想让自己的母亲受罚么?哀家方才苦口婆心,你倒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心里去,既然你要按照寻常人家来处理,哀家绝不袒护谁!”
韦氏与沈云颜早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韦太后年轻时手段狠厉是出了名的,连当朝宰相都时常被训斥的冷汗淋淋,虽然如今安居后宫不再过问政事,但是当朝也没有几个大臣不怕太后的,韦氏心中暗自幸灾乐祸,沈云初如今惹太后生气,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韦太后扬声道,“哀家罚你母亲闭门三个月,反思己过,然而你如此盼着你母亲受罚,也是不孝,听说你虐待庶妹,让你的三妹妹顿顿吃白米粥就咸菜梗子,便是不悌,如此不孝不悌之辈,如何配掌家!哀家夺去你的掌家权,罚你到沈府的祠堂抄写女则三百遍!”
沈云初跪在地上不语,抄写女则是小事,罚祠堂也是小事,只不过今日若是认罚,她的名声也便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