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气得要吐血,偏偏还不好发作。
“娇娇,你的脸色怎的变来变去的,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那药服了之后有副作用?”翠丫眼看沈云初的小脸青白红绿黑不停地闪着,忍不住担忧道。
“无事,你去端盆凉水进来,我洗把脸。”沈云初面色不善,待翠丫转身,她猛地朝内室冲去。
“荀阳,你给我起来,你不许在我的塌上睡,免得将我的榻染黑了,黑心黑肺的伪圣人,你可听见了?”沈云初分明见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却故意不睁开眼,安稳如泰山躺在她的芙蓉帐中,顿时将他身上的被子扬起来。
被子下面的荀阳,怎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通身雪白,传说中的冰肌玉骨也不外如此,但是那坨男性特征就显得越发瞩目。
“啊——”她怪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你……这是我的帐子,借你睡已经是……你怎能……怎能如此……”
荀阳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道,“那衣服皱得不成样子,怎能穿着睡,不管你蓄谋已久还是精心策划,你都将我看了,便要敢作敢当,我只好提前过来提亲了。”
沈云初脑子一抽,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进来找他算账的,“谁要嫁给你了,你这黑心黑肺的伪圣人,哄我吃了劳什子药丸,你明明有别的法子,单单欺负我!”
荀阳枕着胳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懒洋洋地腻着她,“我何时哄骗你吃了?我只让人告诉你那药丸可以消了你的嗅觉,你若是不想喝那碗药,大可以不吃那药丸,选择权在你手中,怎的到了你口中,便是我哄骗你了?”
沈云初哑口无言,是啊,人家一开始就没有鼓励她服用那颗药丸,可他分明就是算计她,若是她舍不得糟蹋萧九的心血,自然会吃了那药丸。
攥拳,松开。
沈云初闷闷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当真是委屈的紧,见荀阳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忽然就红了眼圈,抬起袖子擦着眼睛,控诉道,“你整日里就知道欺负我,我哪里惹到你了,荀阳,你当真是个坏人,你坏死了坏死了,我半眼都不想见你!”
“那你想见谁?萧九么?”荀阳眼波深沉,有种浓郁的墨色翻涌着,恨不能将她吸进去,嗤笑道,“若是萧九此刻来找你,看到我们这般模样,你可就百口莫辩了,你确定你此刻要见他?”
“谁要见他了!”沈云初要气爆了,眼泪哗啦哗啦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呼不完的闷气,气得她发疼,“我就是想见他了,我这就去找他去,他比你可爱多了,他从来不欺负我,幼时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他都先给我用,他也从来不算计我,不惹我生气,不教我掉眼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荀阳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哭,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落在他心上,他忽然扬眉笑了,“他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又怎样,你早就是我的妇人,亲过了摸过了也睡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难不成你还想一女侍二夫?”
“你混蛋!”沈云初只觉得他那张招桃的脸,还有那灿烂的笑意,当真是贱的可以,抄起桌子上的书朝他的面门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