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抿紧了唇。
“荀少师那碗粥你可看到了?阿初今日身心俱疲,但是还是肯为他耐着性子煮粥,阿初的性子你应该也是了解的,她若是不想做的事情,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做,难道这还不能证明阿初心里是喜欢荀少师的?”程思扬再问。
萧九漂亮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程思扬叹息道:“陛下的意思是,尽早安排你认祖归宗,你若是厌恶九皇子的身份,陛下便忍痛割爱将你认作辰王爷的私生子。”
辰王爷是梁国最有权势的王爷,不仅在军中很有威望,而且终生未娶,府中关系简单,萧九过去便是辰王府的世子,终将继承辰王爷所有的人脉与权势。
“他倒是用心良苦!”萧九冷笑,将酒坛子一饮而尽,砸在地上,“我若是九皇子,岂不是将当年的丑闻重新抖出来,再说,拜太子殿下与晋王所赐,阿初此时大抵对皇室子弟敬而远之,我宁可选择做辰王爷的私生子。”
程思扬看着满地的狼籍,苦笑几声,也起身去睡觉了。
而荀阳带着沈云初直接飞进了梧桐苑,院中的奴都睡下了,到了该歇息的时间沈云初还不回来,翠丫便意识到危机感,连忙找罗妈妈知晓,锁了院门,让众人都睡下了。
所以荀阳抱着沈云初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主屋,也没有撞见闲杂人等。
罗妈妈与翠丫见到荀阳抱着沈云初,都唬了一跳,罗妈妈赶紧往外面多瞅了几眼,见没有可疑的人看到,这才拍着胸腔问道:“吓死老奴了,我家娇娇这是怎么了,竟劳烦少师大人亲自送她回来?”
“无事,你去熬碗醒酒汤来。”荀阳淡淡道。
罗妈妈这才注意到沈云初身上有酒味,赶紧在平时替沈云初熬药的地方熬了碗醒酒汤,而翠丫则主动将帐中床榻收拾一番。
“你去准备热汤,你家娇娇体寒,又服用了雪莲制的药丸,我帮她驱寒。”荀阳与翠丫有些熟识,又怕她想歪了不肯照做,所以多解释了几句。
翠丫应声而去。
待罗妈妈将热腾腾的醒酒汤端过来,沈云初已经被荀阳搁在床榻上,睡得酣畅。
“你退下吧。”荀阳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罗妈妈自然不肯,大半夜的,荀阳虽说是梁国的圣人,可到底是个男人,将她家娇娇抱回来,又要独处,这如何使得?
荀阳见她不动弹,淡淡的眸光扫过去,“还不退下?”
罗妈妈被他淡漠的眸光一扫,浑身一颤,后背冒出许多冷汗,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少师大人。如今是深夜,您留在此处已经是于礼不合,又怎能与我家娇娇独处,娇娇的名节岂不是要被荀少师搞坏了。”
荀阳懒得理会她。
他看沈云初睡得很熟,又不忍心喊醒她,便将她背后垫了三只靠枕,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初,喝点醒酒汤再睡,如若不然,你明早该头疼了,那椒酒的后颈很是凶悍。”
沈云初哼哼。
荀阳唇角微勾,用未受伤的左手端起那碗醒酒汤,自己先饮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然后才递到她唇边,“乖,张嘴。”
沈云初再次哼哼,不耐烦地要翻身。
荀阳淡雅的眉眼间闪过丝无奈,再次饮了一口,覆到她唇上,渡给她。
孟妈妈险些晕过去,“少师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您万万不可轻薄我家娇娇啊!”
荀阳蹙眉,轻轻挥袖,一股大力袭来,孟妈妈后退到屏风外面,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老目中泪光闪闪,好似眼睁睁看着自己娇娇被坏人欺侮般,眼神无比哀戚,老奴无用啊!。
她被点住了穴道。
沈云初喝了许多酒,此时到底是口渴了,荀阳喂她醒酒汤,她本能就想喝到嘴里,每次都迫不及待地去汲取,小舌头意犹未尽地刷着他口中残存的湿润,荀阳微愣,很想死死抱住她啃一通,可见她口渴,只好忍着自己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