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阳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她如此不安,他会莫名的心痛,柔声宽慰她道:“阿初,你莫要害怕,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一定会做到的。”荀阳摇摇她的肩膀,试图想让她冷静下来。
“我不要你护我周全,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告诉我好不好?”沈云初揪住他的衣襟往下拽他,“你手中有梁国的情报系统,梁国还有何事是你猜不到料不到的?”
荀阳眼神瞬间黯淡,闪过一抹嘲讽,温声问:“阿初,待我回京便去沈府提亲,你可愿意嫁我?”
沈云初的眼神顿时有些躲闪,“我才与晋王解除婚约就迫不及待地嫁你,世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世人怎样看我,我只在乎你是否愿意嫁我?”荀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眼中的神色。
“我在乎!”沈云初叹息,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先生是梁国圣人,即便有百姓非议我们的婚事,也会说是我长相狐媚所以迷惑了你,他们会将错误全部都推到我身上,我不过是将军府的庶女,无论从身份抑或是才貌,我都不及你。你若真是为了我好,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谈婚论嫁。”
“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荀阳有些气闷,沉默了片刻,将方才都梵色那里搜罗的药膏拿出来,“我帮你抹药。”
沈云初顿时想起那日在马车中荀阳帮她抹药的情景,此时大抵知晓是什么原因才使她浑身绵软无力了,小脸羞得通红,“我自己来就好。”
荀阳无声地看着她,眼神很固执,“有些地方你够不到,别乱动。”
“那你说晋王府的侍卫是谁指使的,又是谁刻意在路上设置了许多谈情说爱的侍女,故意逼我往偏僻的地方走,然后撞见太子与宫女偷情?”沈云初问,她相信梁国没有多少事情能瞒得过荀阳的眼睛。
“晋王府的侍卫是萧逸的人,婚嫁路上的事情是他在背后捣鬼,这次的事情依旧可能是他做的。”荀阳拧开药膏的盖子,玉指沾着药膏在她身上涂抹着,而沈云初也没再挣扎,似乎是种默认的交易。
他说出幕后的人,她便让他抹药。
荀阳的声音微微有些苦涩,“但是皇后并非如你看到的那般袖手旁观,而是将计就计也掺和了进来。至于晋王萧铭,他倒是事先知道了这件事,却选择了任由其发展,他所图的大概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之后,趁机纳你为贵妾或者立你为侧妃,不仅让你父亲对他感激涕零死心塌地,还能博取个好的名声。他真正想立为正妃的人,不用我告诉你吧?”
“嗯,我知晓的,他心中想娶的一直是沈云颜。”沈云初声音无比平静,好似与她前世纠缠到死的那人并非晋王萧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