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丰满之前,不要太嚣张,免得哪天碰的头破血流,给祖宗蒙羞!”韦庄胡乱挥着扇子,凉凉地嘲讽,沈云初总觉的他话中有深意,她诧异地转头看去,却见韦庄又重新闭上眼睛晒起了太阳,而萧九则抿紧了唇角,眼中有黯淡的光一闪而过。
程思扬仿若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暗潮汹涌,指着地上那堆血肉模糊问赵护卫,“可是他指使你的?”
赵护卫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就是他,他拿着把刀,逼在属下的脖子上,命令属下将老夫人的玉兔杀死再剖腹,做出被鹰吃掉的模样,属下不肯,他就拿出了高阳郡主的令牌,属下的脖子上至今还有道浅浅的刀痕呢。”
韦氏高睨着的眉眼看清楚地上那人的脸,神色顿时大变,她有些颓然坐在椅子上,口中却死不承认,“仅凭个死人能说明什么?”
“死人才最会说是实话呢!”程思扬玩味地笑笑,“只有死人才不会撒谎,无法串供,无法遮掩秘密,不是吗?”
他死死盯着韦氏道:“夫人说,要不要将此人送到刑部仔细审理呢?思扬相信刑部尚书大人定然会识得,这究竟是谁家的暗卫,他手臂上的鹰爪痕,足够说明他就是捕杀初初小鹰的凶手,再加上赵护卫的口供,相信尚书大人不仅能还初初个公道,还能揪出背后主谋,好让祖母安心养病。”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必会置沈云初于绝境,可是半路却杀出个程思扬,此人不仅是个审案的高手,而且善于言辞,说话滴水不漏。
最重要地是,若是这个案子送到刑部,很容易就能查出这暗卫是韦家养的暗卫,一直呆在沈府保护她,替她办了不少阴损又棘手的事情,如今就这样被程思扬除掉了,她直觉得胸中的闷气无处发泄。
“家丑不可外扬,相信老夫人也不想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韦氏的声音僵硬到极点。
“咦?夫人可是认识这暗卫?”程思扬故意反问她,“怎知这是家丑,而非沈家的仇人故意使的离间计呢?”
韦氏顿时一噎,“我自然知道。”
“是什么样的家丑呢?”程思扬紧紧追问,“我们初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该给个交代,否则传出去的话,人家还以为沈府的嫡母糟践庶女呢!”
韦氏自然不肯承认她对沈云初不好,语气黯淡,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他是我的暗卫,可他心中却爱慕不该爱慕的人。”
“他爱慕谁,跟他陷害初初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程思扬对韦氏装模作样的做法很是不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明摆着她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难不成还能编出个故事,将黑的说成白的吗?
沈云初早就见识过韦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嘲讽地看着她唱念做打地编谎话。
“当然有关系!”韦氏凌厉的目光瞪赵护卫,“赵护卫,你为何要陷害我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