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脸部线条僵硬到无以复加,素日威严的脸面,此刻青白交加,表情十分精彩,“孽畜,枉我教导你这许多年,阿颜的仁善你竟连半分都没有学到,平日里不尊敬长姐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教唆丫鬟做出谋害庶姐的恶毒事情,你的心肝都让狗吃了吗?还不将这个黑心黑肺的孽畜拖下去,跪到祠堂抄写佛经,赎你犯下的的罪!”
沈云虹誓死不认罪,今日她要是将谋害庶姐的罪名抗下了,往后她在京都中当真是半点颜面也没有了。
她本想一脚踢死春柳,让她背了黑锅,可是当她看到沈云初眼角带着嘲讽的冷笑时,她心中“突”的猛跳,她不能那么做,此刻对奴仆狠辣,才是坐实了自己心肠歹毒的罪名!
“母亲,女儿是母亲亲自教导出来的,时刻谨记着人伦尊卑,平日里敬重长辈,善待奴仆,不曾做过半分恶毒的事情,纵然有些口角之争,也都是姐妹间闹着玩耍而已,女儿又怎会做出谋害庶姐,此等如此丧尽天良的糊涂事呢!但是春柳犯错,女儿自知难辞其咎,女儿甘愿受罚,若是污了母亲的名声,女儿愿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她猛地起身去撞屋中的南墙,老夫人色变,“快拦住她,初娘,拦住她!”
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喊她,本来冷眼看戏的沈云初,不得不做做样子,“三妹妹, 这是做什么,就算你让兔子咬我,我都没有追究,你何必自责得要死呢?”
口中急急地喊着,脚下的动作也很快,却终是有些曲线,故意慢沈云虹半拍,沈云初心中恼恨她的狡诈,但是做戏做到这步,不能在关键时刻露出破绽,她只好咬咬牙,朝着南墙撞了上去,但是并不敢使劲撞。
沈云初心中冷笑,口中却惊呼,“三妹妹,别做傻事!”
手上却使了劲,本来沈云虹使用了二三分的力气,而且算好了撞击的角度,并不会造成重伤,然而沈云初却趁着拦她的时机,将力度加大到七八分!
本来只是撞个皮肉伤,结果沈云虹只觉得一股大力压过来,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沈云虹只觉从脑袋开始,铺天盖地都是疼痛,疼得她喘不过去来,心中恨死了沈云初,所以她即使到了这种境地,还不忘陷害沈云初。
追过来的众婆子只见沈云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刚好不好晕在沈云初的怀里,她们不禁看向老夫人,似乎询问该如何做。
沈云初见沈云虹“晕”在自己怀中,眼睫毛还动个不停,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蚂蚁,特别想一脚将她踢开,想起她装晕前冤枉她的那句,她简直气愤到了极点!
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