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责怪自己反应过激的方雾善,见电话一响,陡然跳起来。
“霍远?”
“霍靖霆!”
方雾善一愣,“怎么是你?”
霍靖霆冷哼一声。“因为你找我!”
被他肯定的语气弄得不爽,方雾善也冷哼道:“谁说我找你,我找的是霍远!”
“是么?那我挂了!”说着便要挂电话。
“等等!”方雾善不自然地说:“我确实要找你。”
“哦?”
“那个,我想成立一个珠宝公司,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说完就要挂电话。
“喂,别说的这么坚决,你也知道,我在赌石上有点才能,一起做,你不会亏本的。”
“哦?那你为什么要找我?”霍靖霆冷淡的语气不变。“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利用我,想借助我的资源来发展自己的公司。”
方雾善也不否认。“那又怎样?人和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反正你也不亏本。”
霍靖霆听了,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缺钱?”
“不。”
“哼!想利用我也得有本事才行。”豪不掩饰的鄙夷不屑,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方雾善在电话那头,缓缓吐了口粗气,她不生气,不生气,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半晌,还是忍不住低声骂道:“霍bt!装什么狂酷邪霸拽啊!这年头,霸道总裁还没流行呢!”
霍远洗完澡出来,甩着满头水珠子,见霍靖霆躺在*上,他狐疑地翻看了手机,上面没有新的通话记录,有的只是方雾善方才打来的那通电话。
“我刚刚好像听到电话的声音。”霍远疑惑道。
“你听错了。”霍靖霆面不改色地拿起一本军事杂志,躺在*上看了起来。
“是吗?”霍远想了想,忽然兴奋起来。“小叔,你说,方雾善刚才打电话吱吱唔唔的,她不会是喜欢我吧?毕竟,我们年龄相仿,兴趣相投,男才女貌。”
霍靖霆身体一震,周身陡然散发阵阵寒气,霍远每多说一个词,他的脸就沉了一分。
“二叔,你怎么不说话?”霍远没得到答复,不停摇晃着霍靖霆。“说啊,二叔,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霍靖霆冷哼一声,站起来,一张脸臭的能掉冰渣子。
“不是。”
“凭什么不是啊?”霍远蹭地跳起来,不服气地说:“怎么不是了?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女生喜欢男生都是这样的!我们90后的世界你不懂!”
“呵!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思春了?”霍靖霆冷笑一声,站起来,以身高的绝对优势俯视着自己的侄子。“小朋友,毛都没长齐,枪能用吗?不会用的话,要不要叔叔教教你?”
“你你你!!!气死我了!”霍远气得两眼冒烟,他跟在霍靖霆后面想反击,却见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
霍远气得大喊大叫:“霍靖霆,你给我出来,敢侮辱我家老二!你的枪才不能用呢!你连个女人都没有,枪不生锈才怪!叫你小看我!改天我去把个妹给你看看,气死你这这个没女人的可怜虫!”
这天下午,霍远受到非人虐待,训练强度超过以往一天的三倍,简直被操的生死不如!他仰天长啸三声,他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为什么他只是少男思春,揣测了一下自己跟方雾善的关系,就被小叔往死里操练?到底为什么啊!小叔又变成那个阎罗教官了?
-
另一边。
晚上,方雾善写完毛笔字,又在自家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洗好澡,躺在*上开始休息。
听大疯说,安慕心母女最近积极做美容,约莫是为了进方家,好好打扮一下。看来,安慕心来方家吃饭,横竖就在这几天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一股冷风从落地窗,一直来到自己边上,自从她有了异能,感觉就特别灵敏,此时,她感觉到一个身影立在*前。
是谁?这人是别人派来对付她的?到底是哪方人?是安慕心为了铲除自己找来的,还是沈易为了灭口找来对付自己的?她真是太大意了,有了异能后,多次中翡翠,本就树大招风,怎么可能没人惦记?重生后本该处处小心才对,她竟然还敢开窗睡觉?
方雾善打了一个冷颤,立刻睁开眼睛,不料,没等她出手逃离,那身影陡然压了下来,黑沉沉的身躯制住她的四肢,使得她动弹不得,黑暗的房间内,这身躯的缠绕,让她闻到一股来自对方身上的男性荷尔蒙,还有一股淡淡的木头香味。
这味道……
“怎么?认出我来了?”冷如寒霜的男声传来。
“霍靖霆?是你?”方雾善陡然舒了口气。又忽然警觉。“你怎么进来的?”她看向窗边飘动的白纱。
“你家的防卫不太好。”霍靖霆依旧压在她身上,并不让开,一双眼睛微微眯着,黑暗里,像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充满危险。
方雾善不客气地说:“我家防卫再不好,也没请你登门入室吧!”
“哦?”
“大半夜的,你跑进一个女孩的闺房,而且还是从窗户进来的,拜托,要是我正在洗澡或是没穿衣服怎么办?”她越说越生气。
霍靖霆低下头,盯着被子。“你没穿衣服?”
“我只是假设!”
“假设不成立。”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不经过我的允许进入我的房间。”
霍靖霆忽然挑眉,老神在在,一副讶异的口气。“你认为你有说不的余地?”他语气平淡,表情淡然无波,然而,方雾善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危险的味道来。
知道这人惹不起,方雾善认命道:“说吧,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饶是身体压在她身上,霍靖霆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仿佛正坐在湖边,吹风喝茶。
“来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方雾善瞪大眼睛,她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眼里虽然充满疑问,却有不松懈的防备,下巴微微翘起,既骄傲又有防备。
像只纯种的波斯猫,虽然在你脚边晒着太阳,却并不承认你是它的主人。
有趣,真有趣!也是,从遇见她到现在,有趣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我来确认一件事……”霍靖霆顿了下,陡然俯下身,重重地吸允她的嘴唇,辗转碾压,一次又一次,重重地亲吻着。
“唔,你在做什么?”方雾善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糊不清地问。
然而,她一说话,就给了霍靖霆方便,霍靖霆伸出舌头,够了下她的舌尖,直到感觉自己并不反感,才渐渐加深这个吻,肆意用舌头搅动她的口腔,让她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方雾善被压得本就难受,又被强吻,一下有些呼吸困难,加上身体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她下意识使劲挣扎,然而,手触碰到他的身体,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结实坚硬,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这就是军人?
半晌,霍靖霆才放开喘不过气的方雾善。
“霍靖霆,你别太过分!”方雾善彻底被激怒了,上一次也就算了,虽然她也亲回去了,但是,这样隔三差五吓她一回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霍二爷缺女人?
“过分?”霍靖霆显然并不觉得。“你也可以亲回来。”
方雾善嫌弃地抹抹嘴,冷哼一声:“就当被狗咬了!”
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到底忘了面前这人是谁了,这人是个好惹的吗?果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只见霍靖霆脸瞬间就黑了,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双唇抿起,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方雾善下意识想逃,然而,下一秒,又一次被人唇对唇……
“呜呜呜……”方雾善不停拍打着他的胸口,每一拳都用了十足力道,谁料,他却连动都不动。
久久,霍靖霆像是满足了,脸色稍霁,放开她,警告道:“小心说话!”
打又打不过他,方雾善只好冷着一张脸,跟自己生闷气。
说真的,她重生回来就没打算谈恋爱,也没打算跟别的男人有瓜葛。毕竟,对于一个在精神病院待了7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来说,报仇才是最主要的,谈情说爱什么的,呵呵!上辈子她早就受够了男人的欺骗,这辈子真的没胆量再来一回了。
可是这霍靖霆,似乎总想跟自己有瓜葛似的,明明就不是容易亲近的人,却一次又一次找上门来。
到底是为什么?短短几天内,两次被吻,她的大脑无法思考出来,他到底目的何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霍靖霆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霍靖霆沉吟片刻,又开始沉默,手指一下下很有节奏地敲击着被子,忽然,他开口道:
“你觉得霍远怎么样?”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显得异常性感。
“霍远?”方雾善纳闷。“怎么扯到他了?”
“回答我的问题!”
叹了口气,方雾善说道:“什么怎么样?又能怎样呢?我又不了解他,也不打算了解他,他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靖霆的脸色好看了些。“但是你们年龄相仿,兴趣相投,男才女貌。”他引用霍远说过的话。
“拜托,跟我年龄相仿,兴趣相投,男才女貌的人多了去了!”
霍靖霆的脸色愈发好看了,他打量着她被子下胸脯的位置,好心建议:“多吃点木瓜补补!”
“不用你管,我课没叫你吃牛鞭补补吧?”方雾善翻了个白眼。
“那种东西你以为我会需要?”霍靖霆面无表情地挑眉。
言归正传。
方雾善以为霍远方才的问题是在护犊子,毕竟,霍家地位特殊,如果霍靖霆怕自己接近霍远是有其他企图,会这样问也不奇怪。
还是说霍靖霆怕自己接近霍远是别有目的,所以为了保护霍远,才决定隔开自己,而隔开自己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爱上他,所以一再招惹自己?
不,这样解释太牵强了。方雾善摇摇头,强迫自己别乱想,重生后,她似乎习惯怀疑所有的事情。
“你放心,我对霍远没那种意思。”方雾善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见他唇角微微抿起,那神情意味不明,让人捉摸不透,方雾善又说:“我对你们霍家男人没有任何企图。”
孰料,说完这话,本以为霍靖霆会高兴,却见他陡然散发出阴森的气息来。
他压在她身上,她被压着,两人身体极近,却除了呼吸,屋里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诡异的沉默。
半晌,霍靖霆终于站起来,他冷脸俯视着方雾善,寒眸微眯,道:
“明天把方案发给我。”
“什么?”方雾善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试探性问:“你是说成立珠宝公司的方案?”
霍靖霆并不回答,只是动作迅速地从手上褪下一串手链,戴在她腕上。
“戴好了!”
等他身影远去,方雾善急忙打开灯,细细看手上的东西。
戴在手腕上的是一串褐色碧玺,中间是一颗耀眼迷人的猫眼绿,戴在她手上,竟然十分适合,尤其是镶嵌猫眼绿的一圈钻石雕饰,很衬她的肤色和气质,仿佛定制的一般。
望着落地窗上飘动的白沙,方雾善愈发捉摸不透,这个霍靖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日方雾善一起*,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她循着声音,走到饭厅门口。
只见一个女孩站在饭厅里忙来忙去,她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连衣纱裙,戴着一条墨玉色的发带,头发直直散在身后,身姿婀娜窈窕,笑容矜持。
是安慕心。
安慕心端出一份早餐,放在方启临面前,而后说:
“爸爸,这是女儿做的,您尝尝看。”
方启临显然也沉浸于父慈子孝的美好中,他点点头,感慨道:“这是爸爸第一次吃到女儿做的饭菜。”
方雾善冷哼一声,以往就算她帮着做饭,也会被他冷言冷语对待。
“这是女儿多年来的心愿。”安慕心哽咽道。
这也是个犯贱的,以往方启临经常留宿那边,怎么?在她自己家她就不会做早餐了?非得来了方家才能上演这出戏?
见方启临有些内疚,安慕心带着伤感,柔声道:“可惜妈妈不在,要是妈妈在,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没等方启临继续感慨,方雾善打了个哈欠走进来。
“是谁不在了?一大早说这些死不死的,太过晦气!”说完,像是刚看到安慕心,笑说:“妹妹来了啊?”
她是在咒安如兰呢,安慕心如何不知?她笑得有些僵硬,但依旧维持和善的面具:“姐姐,你听岔了吧,没有谁死。”
“是吗?不管有没有人死,一大早别说这种话,爷爷马上就要来了,他老人家不喜欢听这种丧气话。”
方启临听了,难得赞同。“是啊,慕心,以后说话注意点。”
安慕心很委屈,但最终弱弱地说:“慕心知道了。”
方家的座位一向是固定的,方老爷子上座,他的右手边是方启临和于惠心的位置,左手边是方雾善的位置。
方雾善打开椅子正要坐下,忽然听到安慕心惊叫:
“啊!姐姐,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位置。”她过来,指着桌子上的餐盘。“姐姐,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不熟悉,麻烦你移到边上坐吧。”
方雾善看向方启临,方启临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理所当然地说:“你妹妹今天第一次来,你这个做姐姐的要有点姐姐的样子,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妹妹吧。”
让?她最恨这个字了!为何要让?前世正是方启临一再要求自己谦让,才使得自己在与安慕心的战役里,不战而败。
想了片刻,方雾善也不反对,她沉默走到方桌的另一头坐下,这样一来,与他们的座位隔有五六个位置。
方启临见状,眉头紧皱:“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方雾善真诚地说:“爸爸,你不是不知道我对有些香味过敏,而今天妹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刺鼻了。”
说完,还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知道她有过敏症,方启临也不阻拦,只是面色不悦,没好气地说:“真是越来越娇气了,闻个香味能死人吗?”
然而,方雾善这话听在安慕心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她是故意的,安慕心可以肯定,就因为自己抢了她的位置,所以才羞辱自己,说自己身上的味道刺鼻。
安慕心简直要把筷子给折断了,她真是恨死方雾善这个践人了,什么事情都压自己一头,连得个病,都得这种富贵病,简直是气死人!
她虽然恨不得冲上去撕碎方雾善的脸,然而理智告诉她对待敌人必须微笑。
“姐姐,是妹妹大意了,不知道姐姐对这香味过敏呢,要知道这是今年最新款的香水,我也是让人从法国买来的,姐姐没闻过,不适应这个味道也是正常的。”
方雾善扑哧一笑:“妹妹你找的不会是淘宝法国代购帮你买的吧?这款小雏菊的香水半年前法国新品走秀后,柜台里还没上市,圈子里就有人用了,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谁还用这种过时的玩意儿?我确实已经很久没闻到过了,不适应,当然很正常。”
安慕心被冷嘲热讽一番,恨的牙痒痒,身体不住发抖,她低下头,阴阳怪气地说:“姐姐从小锦衣玉食,有闲钱追赶潮流,这是妹妹比不上。”
又开始装可怜了,方雾善冷笑一声,接着道:“妹妹的意思是说爸爸亏待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慕心连忙否认,偷偷观察方启临的脸色,见他不喜欢听这种话,不由转移话题:“姐姐,我为了给爸爸做早餐,一大早就去厨房忙活,你刚睡醒,也吃点吧。”
是,她勤劳,一大早就起来了,自己懒,才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