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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远志:书中躺着整个过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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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114章 我有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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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雪淹没了整个大地,整个天地里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生灵的踪迹,大家在寒冷的季节里迎接来了新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向人们告示新年到来了,告示着这个世界是喜庆的,告诉着所有的回家的和没有回家的人们,他们应该停下来匆忙的脚步,和家里人团团圆圆地迎接美好的日子。

我在这美好的日子里,重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马角山,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亲人,在温暖中,在关爱中,在欢声喜气中过着原本不属于的我的生活,但我心里却在想着远方的那人、那事。

这个年节和往日里的过年不一样,因为郁老六、令天亮、金洋子等人的出走,因为那些在瘟疫中幸免的人的逃离,因为那些对于马角山没有希望的人的远走他乡,马角山变得冷冷清清,热闹不再。

“孩子,这个年过完之后,你就别回马角山了,永远地离开这儿吧!”金后山在除夕之夜无比动容地对我说。

“为什么?你们也不要我了吗?”我喊了起来。

“不是,你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

“您不要我了吗?”我尖叫了起来,“不——我哪里都不去,您就是我的亲人!我就一直跟着你!”

“可是……”

父亲还想说什么,我紧紧地抱住了他,哭声一片。李诗惠从边上走了过来,她也早已成为了一个泪人。

“掌柜的,我们还是不让那个人带走他吧……我们就离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商明珠是我们的孩子!”她说。

接连的几天中,金后山和李诗惠都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他们似乎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我梦不做声地待着房子里,伸手抚摸着带回来的书本,一本又一本。也是在那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马角山迎来了一些神奇的事儿,首先是电视机的出现,再次是电话的安装,还有几个返乡过年的人儿……

许多事情是在悄悄地变化着,在它到来之时我是猝不及防,其中也包括丁雨泽的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大年的正月十五,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过完这个十五,这个年节才能算得上圆满的过完。正月十五的早上,我还躺在热烘烘的炕头,李诗惠还在灶台做饭,金后山燃气一窜鞭炮响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鞭炮燃气的时候,丁雨泽正从远处踏雪而来,他走到我家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沾满了雪。他的这次到来,带来的礼品更是出奇的多、出奇的眼缭乱,但金后山和李诗惠好像没有一点喜悦之色似的,他们来到我的身边,冷冰冰地对我说:“快起来吃饭吧,吃完饭就要上路了!”

那声音像针尖一样扎在我心头,我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被窝中,失声大哭了起来。他们第一次没有安稳我,而是走出了屋子,在房屋后面的空地上,和丁雨泽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争论的时间太长了,我走下了热炕时,重新出现在寒风飕飕的门口时,一个胆大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

那是狂荡不羁的一天,那是我迈步狂奔的一天,那也是我勇敢地选择自己道路的一天。在正月十五的那天,当丁雨泽要带我离开马角山的时候,我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地跑离了马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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