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把式有的像是弯曲了的朽木,有的像是一个干枯了骨骼的动物形体,有的像是一个普通的石头,有的像是在空中翱翔的鸟儿一样——我一下子傻了眼,不知所措又无比惊奇地望着这个灰暗而又冰冷的屋子。光现在这个屋子里面似乎在昏昏欲睡,我的眼睛在昏暗中打量着、打量着。
“娃儿,这里好玩吧?快过来瞧瞧,让那叔给你讲解讲解!”郁家明低低地向我喊着。我像是接到命令般乖乖地向更昏暗的屋子里面走去,却始终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是我大搞的小把式,他来到马角山四十多年了,不仅盖了房子、种了地,还搞到了这些好玩的玩意儿。”郁家明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来吧,娃儿,你用手摸摸这些好东西……哦,这是前些天的豹子皮!看这个,那可是过去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枪,好家伙!”
我没有回答,听着这位男人讲着,耳朵里也听到了屋子外面响亮的声音。郁家明在继续说着:“多少年了,马角山还是马角山,但人家城里就是城里,啥时候才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啊。”
这个男人叹息着就走到了小木门跟前,他打开了门栓,吆喝着我。我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我被拉着手臂放在了冒着黑烟的墙角边,又坐在了一堆燃烧着的柴火堆边上。
在墙角里这个洞子里的柴火已经奄奄一息了,它浑身的火和热量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但金后山依旧静静地坐在墙角里,他魁梧的身材被一缕浓烟紧紧地围绕着,他的眼睛在浓烟里面一眨一眨的,我顺着他的目光向浓烟深处望去,感觉到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反而让烟雾钻进了眼睛里面,弄的我眼睛只六泪水。我慌乱地擦拭着眼睛,耳朵里却听到了周老虎响亮的声音:
“这么多年了,你们为马角山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周老虎却虚度光阴啊,我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一年又马上到头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为马角山做点什么吧,大家都说说,我做什么合适呢?”
周老虎说完话后,把目光向在座的众人移来移去,大家开始一声不吭了起来。郁曾东却站立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周老虎缓缓地说道:“是啊,我们这个地方是太落后了,我们得做点什么事,但这个到年底了,我们还是把年过完了再说吧。明儿个是我娃大喜的日子,还望您赏脸喝个喜酒。”
这说话的当儿,马维娟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他双手端着一个大瓷盆走进了屋子,瓷盆里面热气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股饭香气扑鼻而来。“吃饭啦!”有人喊道。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小桌子满满地摆在了这个大屋子里面,每个桌子上面几乎都放着一个大瓷盆,瓷盆里面都热乎乎地盛着面条。
除此之外,桌子上面很快就摆满了一样大小的碗儿和筷子。这些碗大多数都是用陶瓷做成的,只有极少数是有铁片做成的,他们在冬日里的给整个屋子增添了不少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