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情,越快处理越好。
因着受了刺激,赵太夫人眼神有些浑浊,握在手上的拐仗狠狠的在地面上敲了几下。
她心里难受,恨啊……这个不争气的芸丫头,简直就是想气死她。可是为了宁国公府的脸面,她必须得牺牲芸丫头,哪怕她是唯一外孙女儿,念着她母亲去世,父亲再娶的可怜身世,三年前便将她接来宁国公府养着,谁知道养出个这么不争气不要脸的货色出来。
当赵太夫人正想着怎么向谢府交待时,赵大太太和谢太夫人以及五小姐走了进来。
赵太夫人连忙起身,谢太夫人忙上前去,这礼可算是大了,依着赵太夫人现在的年纪和地位,放在平时,能见上她们便是天大的礼了,更别说此刻起身相迎了。
谢太夫人是个有眼色的,自是知道这会要唱哪出戏,在她看来,只要宁国公府愿意表个态,她就觉得没什么可相干的,嫁过来的人是五丫头,日后是受委屈还是受宠爱与她都不相干,只要嫁进宁国公府稳住这世子夫人的地位就行。
赵大太太的脸色虽然缓了过来,但是心境却还在波动中。
“老妹子,刚才有人来回了我事,想来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就不打马虎眼了,这事是我们宁国公府对不住谢府。”赵太夫人没有再拐弯抹角,而直接了解的摊开了来说,“当然,我们宁国公府自然会给你们谢府一个交待。”
谢太夫人本是个拿乔的人,但是她惯会势力,对着比她位份高出许多的人,她习惯性的便顺着下去,当然,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按理来说,这本是宁国公府的家事,若不是碍于五丫头,这事我老婆子是万不可过问的,只是我这五丫头也自小捧手心里惯大的,今儿个这事情对她确实打击也够大的。”谢太夫人正了正坐姿,便又继续问道,“只是不知,老姐姐想怎么给我们谢府一个交待?”
见着赵太夫人很是沉默了一会,赵大太太便说道,“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里的规矩,既然正室未过门,那定没有让妾室或者通房先生下孩子的道理。”
赵太夫人闻言,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眼,有些疲倦地附道,“是这个理,不知老妹子可否赞同?”
对于这个,谢太夫人自是应同,这样的处理正说明了他们对谢府的重视,大户人家里虽然有这等门森规矩,可是很多的大户人家里也有先于正室生下孩子的,这都是看上面的人怎么处理了。
不待谢太夫人开口,谢静娅站了出来,正色地说道:“芸儿姑娘是老夫人您的亲外孙女儿,您现在也就这唯一的外孙女儿,这一点不由得让静娅想起了我的外祖母,如若静娅受了什么委屈和伤害,外祖母定会伤心欲绝。”
“换过来想,其实芸儿姑娘受了这些苦,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老夫人心里定是痛心疾首的,如果我们还要在芸儿姑娘身上撒一把盐,那岂不是很残忍。”
众人一听她的话,只差惊得下巴就要掉下来了。
特别是赵太夫人,她没有想到谢静娅竟然会为芸儿姑娘求情,这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好孩子……好孩子……”赵太夫人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掉下泪来,“如若芸丫头有你一半的宽厚懂礼,我这老婆子就算日后去见了她母亲,那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赵大太太的脸色却并不好,因为她想到的是另一方面,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未进门,却先纳了妾,并且这妾还是被众人当场捉奸且还有了身子,这等有损她儿子脸面的事情便永远都抹不去了,所以,她便试探地说着,“静娅是个好孩子,大度又宽厚,端庄又懂礼,最重要的是心善,这么好的孩子,我们宁国公府更不能对不住你啊。”
“母亲,你说是不是?”赵大太太转头又暗示着赵太夫人,希望她的暗示她能明白,并且“公正”的给谢府一个交待,这才是大户人家里处理的一种手段。
赵太夫人得了她的暗示,稍一转动便知赵大太太想的是什么,她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这芸丫头毕竟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儿,这谢静娅又愿意往开一面,她当然就顺着同意了。
谢静娅自是能参透这些个弯弯肠子,便再一次主动地说道,“大太太对静娅的照顾,静娅非常的感激,大太太如若真的想给静娅一个交待,那就让芸儿姑娘待我日后进门后带着孩子去别院休养,只逢年过节时回府,这样可好?”
见着众人均是沉默,谢静娅便一脸的忧伤起来,痛心道,“我娘亲去世后,外祖母每见着我一次,便疼我到了骨子里,总是愿意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与我,祖母也对我疼爱有加,说我是个福贵之人,若是芸儿姑娘因着我要被迫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害人之凶手,这样的事情,静娅真的承受不起。”
谢太夫人见着谢静娅如此一说,便也说道:“五丫头说的也是在理,只要她愿意,我这老婆子定也没有反对的理。”
赵大太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