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有些石榴瓣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翠绿的衫裙上……
她身上特有的气味夹着石榴淡淡的香味,在轻风的吹拂中淡扫而过,却沁人心绯。
“赵世子,你那样想,那是你的事,而我怎么想是我的事,你可以娶我,我可以嫁你,但这改变不了我厌恶你的事实!”谢静娅冷冷地说完后,便行礼走人。
赵文宣听到自己拳头咯吱咯吱的响声,心里暗恨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如此的无视他,她算什么东西?
此刻,他突然想着,早些将谢静娅娶回府来,进了宁国公府的门,他定要让她求着他喜欢他!
赵文宣本想着再追上去,哪怕是跟在后面陪她去目的地,就算死缠烂打他也要做足面子,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小厮便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他听到后,阴沉的脸更加的黑云布雾,也顾不得去追谢静娅,掉头就往另一条路拐了去。
半夏见着自家小姐走动,便追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
“小姐,我们要去凉亭那边吗?”半夏轻声地问道。
谢静娅只是摇了摇头,脚步朝着前迈,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这宁国公府她呆了不足五日,可是每一日她都过得煎熬。
因着谢静怡孤立她,此刻她身边除了半夏,便没了任何宁国公府的丫环在身边跟着,这样反倒是好的。
也不知道转了几条小径,谢静娅与着半夏走到了一处较偏僻的园子里,在一处假山的转角处,谢静娅瞥见一位女子的身影和赵文宣的脸,她连忙拉着半夏闪到旁边,她自己则偷偷的从另一侧走到距离假山更近且方便偷听的位置。
只见着那女子似低低的哭泣着,低声地哽咽着:“表哥,你不能就这样不管我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跟!”
谢静娅没想到自己一来便听到这么劲暴的话,这简直太震憾人心了。
赵文宣低沉着嗓子,轻声地劝着:“芸儿,别哭了,表哥也不是不负责的人,只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亲事是皇上指的,现在若是先纳个妾进门,你这让宁国公府的脸往哪搁啊,你再等一等,待我娶了谢府五小姐后,便让娘亲做主纳你当贵妾,这样可成?”
“等,又是等,我这都等了两年,这两年我住在宁国公府,但凡你想起了我,便……”接下去的话,她没有说,谢静娅自也猜到是什么,真没想到这赵文宣如此的人面兽心,自家表妹住在宁国公府便将她给睡了。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断不可再嫁了别人去,就算我想嫁也没了完璧的身子,夫家又怎么可能会善待我。”芸儿表面甚是伤心起来,低咽的声音更浓了一些,“这些年,你一直让我等,这一等便是两年,可是现在,就算是我想等,我肚子也等不下去了。”
谢静娅听到最后一句时,差点惊呼,幸好她稳住了呼吸,没有露出动静来。
“什么?”这一次,换赵文宣惊讶了,他语气有些阴冷的置问起来,“每次完事后,不是让你喝那汤的吗?怎么就会……”
他盯着她的肚子,不仅气愤也是疑虑。
“我每次都有喝那汤药,可是有一次夜里你突然进了我屋里,狠是要了我好些次,第二日早上我便睡得沉了些,起得晚了丫环也不便去端药,所以那晚后就没有吃汤药,我原以为就一次不会有事的,可是……”
“可是这里有两月,我的小日子都没有来,且总是呕吐,我查那医书,说女子这样的反映怕是有了身子。”
她也没想着会有这样的意外,若是知道会这样,就算是冒险被人发现,那日也得吃了那汤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想借着肚子里的东西上位!”赵文宣突然冷起脸,“你为什么要这样不要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纳你进府吗?”
“表哥……你……”芸儿表妹突然失了控,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居然会如此看她?她擅抖着身子连着退了两步。
见着失态的芸儿表妹,赵文宣似是回悟过来,连忙伸手去拉住她的胳膊。
“芸儿,对不起……对不起……”赵文宣突然哀伤地说着,“我刚刚是鬼迷了心窃,才会胡说八道的,表妹,你一定要原谅我!你相信表哥,表哥对你的承诺是不会变的,只要娶了谢府五小姐,我定纳你做贵妾,这一辈子都不会失宠于你的。”
“表哥……”这些话,赵文宣对她说过不只一次两次,她也明白的,皇上指的婚是不能违抗的,所以她也只得等着,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可以待,肚子却不能等,这要怎么办才好?”
这芸儿表妹也是心慌了,这几日她吐得难受一直又见不着他人,只能趁着今儿个他在府中找他商议事情,若是待今日赵太夫人的寿辰一过,他指不定又回京城书院了,到时候她就只能等着被宁国公府的人发现。
他四周环顾一番,见着没有人,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处,眼神再一次装起温柔,“芸儿,表哥问你,你日后想不想成为我屋里的人?”
芸儿自是点头应道:“当然,芸儿这一辈子都只想过做你的人,自从跟了表哥,芸儿就没有再想过要另嫁他人。”
“既然这样,那你就听表哥的,将肚子里的孩子流下来。”
芸儿一听,眼睛圆瞪地看着他,“表哥,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难道你要亲手杀掉它吗?”
“表妹,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如若你将这孩子生下来,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若让父亲母亲知道了,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他们若是一狠心将你指给别人,那日后我要怎么办?”
“如若舅舅舅母将我指给别人,那我就死给他们看。”芸儿眼神坚定,决绝地说道。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不能死的,表妹!”赵文宣可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如若被知道,那宁国公第一个便不会饶他,父亲的严厉和狠辣,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