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嬷嬷摇头道:“在丑婆没进府之前,一直是府中的阿坤送的,后来阿坤因着年岁大便回乡下养老了,丑婆是因为阿坤离了府才给老爷书房送草的。”
谢静娅听后便沉默了起来。
一会功夫后,喻嬷嬷便问着,“小姐,可是觉得这丑婆有什么不妥吗?”
“那丑婆在江南伺候的是哪家大户,这个你们可曾知?”谢静娅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喻嬷嬷望着谢静娅眼里透着的期许,头微微地垂了垂,道:“这个老奴不知,因着这丑婆长着实在不受待见,更何况她又与世无争,刚来的时候,有好事的去打听过,那丑婆也不说是哪家大户,只说主子家着了罪,不便说。”
“主子着了罪,为什么就不方便说?”谢静娅倒是好奇了,可是脑光一闪,她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事情。
喻嬷嬷见着她问得如此细致,自是有她的打算,便偷偷地轻道:“小姐,您可能有所不知,在那几年,皇上处置了好大一批官员,依老奴猜,那丑婆不愿意透露原来主子是哪家,估计就是跟那批处置的官员有关。”
谢静娅从一些野记的只字片段中也曾看到过,当今圣上登基后的几年,一直在惩治那些贪官以及有着野心的人,当然,一些跟着他打天下却又握着兵权的人,稍有些异心的他自是不想放过的,因此,也便有了那几年朝廷命官的腥风血雨。
这一条线索,对于谢静娅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开端。
“那苏姨娘又是什么时候进的府呢?”谢静娅便随意的打探了一句,“是先于丑婆还是后于丑婆进的丞相府呢?”
喻嬷嬷又陷入了一阵回忆中,想了一会才道:“苏姨娘是比丑婆要晚几年的,好像是三年,那个时候府里有些到了年纪的丫环和婆子放的放回老家,许的许了人家,所以又招了一些新的,因考虑着大小姐的年岁,便招了一批与着大小姐差不多年岁的丫环,苏姨娘就是那个时候进的府。”
“苏姨娘一被选为丞相府的丫环,便分在了外祖母的院子吗?”谢静娅问道。
喻嬷嬷回道:“那一堆丫环中,苏姨娘表现得比一般的丫环都要聪慧稳重,而心思又是个忠的,当然,那个时候丞相夫人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没些日子便将苏姨娘放在了自个的院子里培养。”
刘氏那个时候也是想着多培养些个家生子,日后也好陪着王月儿去夫家的。
“那个时候,外祖母怎么就会认为苏姨娘是个忠心的丫环?”对于这一点,谢静娅倒是疑惑起来。
对于这个,喻嬷嬷很是记得清楚,便回道:“刚进来的小丫环,都会有管教嬷嬷培养一段时日,那一日,丞相夫人突然来了兴致便去看了一下,只见着苏姨娘端着茶杯,那管事嬷嬷往茶杯里倒水,倒了一半眼神看向了别处,没个注意便溢了出来,那热水就一直烫在了苏姨娘的手上,苏姨娘小小年纪就硬是没有出声,待那管事嬷嬷回过神,见着被烫得通红的小手,有些惊讶地问苏姨娘为什么不出声,苏姨娘那个时候说了一段话,就被丞相夫人看上了。”
“哦……说的什么话?”谢静娅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段话的大概意思,喻嬷嬷也记得清楚,“苏姨娘说做奴婢最重要的是听从上面主子的意思,主子让做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做奴婢的也不能喊痛。”
当时,那管事嬷嬷便点了点头,在一旁的丞相夫人自也是对着年轻还轻的苏姨娘刮目相看。后来,那些训练完的丫环中,苏姨娘就被分到了丞相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