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娅微嘴一笑,端起一杯茶吃了两口。
见着问完了话,半夏便服侍着谢静娅歇息。
次日里,谢府竟来了一位耳鬓戴朵大的婆子,十足的媒婆装扮,笑嘻嘻的说要求见谢太夫人。管家问了老夫人的意见才放了那人进府。
谢太夫人自是不能将这媒婆拒之门外,要知道,很多消息的传递离不了这些媒婆,要是今儿个谢太夫人拒绝接见,那这媒婆指不定会说出一些什么样的话来抹黑谢府,大富人家最忌讳这些事情。
上门来的是西城街的王媒婆,谢太夫人、二太太以及苏姨娘都在厅里。
“老婆子来给老夫人请安了。”说着便行了一礼,而后又给二太太行了一礼,给苏姨娘行了个半礼。
谢太夫人也不问王媒婆来这里是啥事,只道是聊了几句近些日子都成了哪些亲事,王媒婆便也不急,便一一回了去,而后便扯到了谢家。
“要说这亲事,有时候,还真得有个缘份,这不,我王婆子今儿个就上门来了,要不是昨儿个南街走了水,城西的张家小子可能就跟谢府的小姐错失了这缘份呢。”王媒婆将话题绕到了正题上。
“城西的张家?”苏姨娘纳纳地道了一句。
“对,就是城西张记杂货铺子里的张掌柜的大儿子张勇,家里虽然比不上谢府,那也算是吃穿不愁,最重要的是,这是老天爷给的缘份,上天的恩赐啊。”王媒婆咧着嘴笑道,也不去在意那已然冷僵的脸孔。
“这话就说笑了,城西的张记铺子那跟我们谢府是八扛子没一撇的事情,我们谢府的小姐也都不曾跟张家有什么缘份啊,您这是说笑了吧。”二太太牵着一张嘴,冷声起来。
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开杂货铺的小掌柜,竟然还想着跟谢府来攀高枝,真是不识好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是什么德行。
“二太太,这话您就说岔了,昨儿个南街走水,谢府小姐掉水里,可是张家小子救起来的,当时还有好多官兵和平民看见张家小子抱起来的的,那俩个人的身体都湿了还贴在一块了呢,这要还不是上天的缘份,那啥者是上天的缘份啊。”王媒婆笑着,话里话外却也有着一丝威胁。
要说这王媒婆,之所以愿意揽这活,不仅是因为张家给的银钱丰厚,更重要的是这张家小子是她的外甥子,要是能攀上谢府这一门亲事,那可是光门楣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促成这门亲事,当然,张家更是承诺她,只要成了这门亲事,日后有什么发财门路绝对有着王媒婆一份。
“今儿个我倒是听笑话了,一个六岁的女娃娃,身子都没长全,掉水里被人救起来倒成了上天不得不恩赐的缘份。”二太太一声冷笑,刻薄地说道。
“二太太这可是强词夺理了,那张家小子救起谢府小姐的时候,可不是个六岁的身板,那身子没得个十二岁也得有个九岁,怎么着也是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了,再说,这亲是可以先定下来,至于成亲的日子自是可以往后延。”王媒婆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面对冷嘲热讽,她也依旧陪着个笑。
这门亲,张家和她是赖定了,她就不信外面的流言传出去,谢府就不能不顾小姐的名声,再说,这些流言传了出去,那些个达官贵人家自也是不愿意再与谢府小姐说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