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夫人只觉得脑袋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待恍悟过来,她一边让吴嬷嬷给赏钱,一边叮嘱斐大夫,道:“斐大夫,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二小姐还没议亲,现在这个病呢也不确定。”
斐大夫一听便知道,笑了笑,便说道:“老夫心里有数,二小姐只是偶感了伤寒而已。”
“那就有劳斐大夫了。”说完,谢太夫人便端了茶。
吴嬷嬷送完斐大夫,便回到了谢太夫人身边。
只见谢太夫人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吴嬷嬷连忙唤进一个丫环将其扫出去,然后栓上门,重新为谢太夫人沏上一杯茶。
“没用的东西,尽是给我添堵。”谢太夫人一想到谢静琪有可能得痨病,心里便窝着一股子火气。
“老夫人,您别动气,斐大夫都说了,看这药吃下去会不会见效,才能知晓呢。”吴嬷嬷在一边小心地安慰着。
“话是这么说,如果那二丫头不争气呢,平日里看着她就是个瘦弱不堪的……”想到这,谢太夫人便拧着眉毛,看向吴嬷嬷,冷声道,“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斐大夫没定下来二丫头是不是痨病之前,就先把乔大人的亲给定下来,反正一时半会她也死不了,只要她能在乔府里拖个三五年再死就成。”
“这……”吴嬷嬷小心地看一眼谢太夫人,低声道:“这要万一让乔家的人知道了,到时候怕是会毁了两家的交情。”
“我们不说,斐大夫不说,有谁知道二丫头得了痨病,成亲那日,将她打扮得光鲜一点,出嫁前好好的补品供养着她,难不成她还能病怏怏不成。”谢太夫人此刻只算计着怎么利用好谢静琪最后一点价值。
如果谢静琪真是个痨病鬼,她因此没得成乔大人的亲事,那日后更没人敢来求娶,她还得多养着一个嫁不出去的孙女,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亏,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着她还看着像个人,养一养便赶紧嫁了的好。
吴嬷嬷转了转眼珠,便笑着道:“老夫人这样想,确实也是对的,如果二小姐没病那自然是最好,要是有病,我们先将好补品休养着,出嫁后那便是乔家大太太,如若有什么不好,咱们谢府便可以先发作人,说他们府里阴私,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磨成这样子,到时候,咱谢府还可以借着这个让乔府理亏。”
只要谢安邦在官一天,那谢府也不是好欺负的,相比乔府,谢府还有王丞相这个靠山,谅乔大人也不敢乱来,更何况,这痨病好好的养着,乔大人还是可以享用几年美人的。
谢太夫人听后,心情开朗了几分,只道:“等会就去库里给二丫头挑几支好的人参,让她平日里好好的调养着。”
吴嬷嬷应道。
“真真是便宜了那个贱丫头了。”谢太夫一想到日后要用金贵的东西好好调养着谢静琪,不由得低声嘀咕了一句。
吴嬷嬷只当没有听见,对于谢太夫人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这个时候去劝谢太夫人要想得开那些金贵东西那是无用的,所以得了谢太夫人几句叮嘱后便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