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仪在医院养了半个月,伤差不多好全了。宋白说什么也不肯让宋星仪一个人留在清源,带着宋星仪一起回了家。
宋白和纪书昀甜甜蜜蜜的,宋星仪又不好住在他们家里。想了想,宋星仪和宋白商量了下,暂时搬去了甜品店楼上,在库房之外辟出了一个小房间,等找好房子再搬出去。
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宋星仪索性和宋白一起忙活起了甜品店的生意,偶尔也学学做西点。
兜兜转转地,又回来了。
宋星仪抽空约了乔岩,被乔岩好一顿数落,末了又被乔岩抱着蹭了一身的鼻涕眼泪。
除了乔岩,宋星仪谁也没去见。包括贺瑜。
从那天之后,宋星仪没再提起过他,宋白看出他不想聊这些,也没再问。
恍惚着都快到七月底了,宋星仪渐渐又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甚至有心情起大早陪着宋白做点心。
五点多快六点,宋白在里屋打奶油,宋星仪打扫着店门,看到宋白手机屏幕亮了亮。
“小白。”宋星仪拿起手机看了看,“电话——”
宋白占着手没空接,随口应了:“你帮我接一下!”
宋星仪放下拖把,接了电话。
“宋白!”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又很熟悉。宋星仪看了眼手机屏幕,试探着问了句:“秦述?”
“宋星仪?”
秦述也愣了下,音调扬起了。
“嗯。”宋星仪应了,突然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宋星仪!”秦述的声音从来没这么尖利过,“你他妈有病吧!”
宋星仪被听筒传来的声音震了耳朵,一脸莫名其妙的,把手机拿远了些。
秦述站在医院走廊里,丝毫顾不上旁边医生有些埋怨的眼光,对着电话那头的宋星仪破口大骂。
“没贺瑜你他妈说不定早死那儿了你知不知道!”秦述气的血往脑门涌,“你神经病吧!你是有多恨他你让他去切腺体。”
“好歹你们也算认识这么些年,做个朋友都不行了?”
宋星仪站在店里,扶了下一边的柜台,没反应过来。
秦述还在继续骂他,一句一句:“就因为贺瑜易感期和你上过床你就让他去把腺体剜了?”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秦述对着听筒吼,“你不知道他真的会去吗?”
“你脑子真有病吧!”
“哑巴了?”宋星仪一言不发,气的秦述心火更旺,“谁上过你你就想让谁死是吧。你知不知道他本来信息素就不稳定。他去切腺体真的可能会死的。”
“你……”
“贺瑜怎么样了?”宋星仪稳了稳心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还能怎么样!”秦述吼了一声,“你装什么啊你。医院躺着呢。快死了。”
宋星仪慌忙解着围裙:“你们在哪儿?我过去。”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秦述听着他关心的语调都能想出来他一脸伪善的样子,抬手挂掉了电话。
挂断了,秦述又想起来给宋白打电话本来也就是为了喊宋星仪过来帮帮贺瑜。秦述心里骂了句脏话,一脚踹在白墙上,又拿起了手机。
宋白的电话竟然又反了过来。秦述接了,听到了宋星仪急切的声音:“到底在哪儿?我上车了。”
宋星仪赶到医院花了半个小时,等又找到贺瑜的病房,alpha已经从刚刚的暴乱中清醒了过来。
“你别过去了。”
秦述站在观察室门口,扯住宋星仪的胳膊把他甩到了一边。
宋星仪撑了下墙,又往观察室里走。
“我说你别过去了。”秦述又挡住了宋星仪,往里看了一眼。
单面玻璃隔开了两间病房,内侧被锁住了房间里,贺瑜缩在床边,各种针管掉了一地。
“贺瑜刚清醒点儿。”秦述伸手想关上观察室的门,“用不着你了。”
宋星仪急得要红了眼睛,推了秦述一下:“我进去看看。”
“没人想被喜欢的人看到自己那副样子的。”秦述挡死了观察室的门就是不让宋星仪往里进,宋星仪伸手扒着秦述的胳膊,拼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你是精神分裂吗?”
宋星仪脸上的焦急和关切不是作假,秦述拦了他一会儿,松开手臂把他放进去了。
宋星仪扑到玻璃窗前,看到了病房里的贺瑜。
他们两个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一身的伤才好净了,又换成了贺瑜浑身是血。
宋星仪看着病房里蜷紧了身体躺在地上的贺瑜,扭头看向一边的医生:“抑制剂呢?用抑制剂啊。”
“用什么抑制剂。”秦述语气不善,站到了宋星仪旁边,“他本来每次易感期就需要用三四针了,后来信息素又一直不稳定。抑制剂有用就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了。”
“你看着什么感觉。”秦述偏头问了一句,讥讽他,“大仇得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