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被推到衣帽间，站在柜子前，不知道该拿什么衣服。
“粉色吧。”宋星仪小声支使着贺瑜，把宋白拉到了客厅。
纪书昀开着车转了又转，宋白看这家店也不满意，那家店也不满意。眼看着都快要到午饭时间了，宋白看着车窗外消逝过的街景，还是没挑中到底要在哪儿和宋星仪说。
如果真的决定了，如果真的毫不犹豫，何必要这么纠结。他只做出了要把一切和宋星仪说开的决定，却拖延着不敢来找宋星仪，没有准备好圆滑的说辞，也没有提前选好合适的地点。这一分一秒的时间看似被结了冰的柏油马路装的满满当当，等真正拨开来，里面的一颗核仁其实只是宋白的懦弱罢了。
纪书昀也不催他，慢慢悠悠地带着他在大街上转圈。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纪书昀没有为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感到过分的愧疚。
他的私心是宋白。不是宋星仪。
“小白。”
宋星仪看着又倒退过去的一家咖啡店，拉了拉宋白的手。
“刚刚那家咖啡店怎么样？好像人不是很多，可以多呆一会儿。”
宋白回头看了一眼，纷纷乱乱的街景，看不清各色的招牌。
“不好。”宋白小声回了一句。
拖延不会给人带来心理上的放松，反而会使人更加焦灼。
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局促不安地在狭小的囚室里祈祷。流逝过去的时间并非代表着苟活了一秒，而是昭示着距死亡更近了一步。
黑夜不是今天的结束，是明天的开始。
“十一点多了。”宋星仪朝宋白挥了挥手机，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家店：“前面吧。”
宋星仪替绞刑架上的宋白做出了决定：“纪书昀，前面停一下。”
纪书昀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宋白紧紧攥着手里的袋子，抬了下头。
宋星仪随意选的咖啡厅里竟然人满为患。吵吵嚷嚷的，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要对我说什么？”
宋星仪问他。
宋白紧张地偏了下视线，攥得手里的纸袋子哗啦一声。
被惊了一下，宋白像是找到了什么避风港，打开袋子，把里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宋星仪觉得今天的宋白格外地莫名其妙，眼神躲闪着像是做错了什么大事。宋星仪拉着他的手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宋白到底要告诉他什么。
看着正一言不发地拆礼物的宋白，宋星仪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白。你不会要跟我说，你和纪书昀有小孩了吧。”
“怎么可能！”
宋白被他冷不丁地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扔出去。
“不是就不是嘛。”宋星仪又坐了回去，朝宋白笑的灿烂，“你一路那么紧张。”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的事了。”宋星仪抿了口咖啡，朝宋白开玩笑，“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放心说。”
盒子里装的是一盏黄色的小夜灯。
宋白捧在手里，看了眼宋星仪。他在安抚他。宋白知道。
“漂亮吗？”宋星仪眼底带着笑，伸手替他打开了开关，“橘黄色的。虽然你现在有纪书昀陪，估计也不会怕黑了。”
宋白低下了头，握紧了那盏灯。
“宋星仪。”
宋白不敢看他，一句话好像堵在了胸口，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星仪完全不知道宋白心里在想什么。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宋白还是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宋星仪渐渐着急起来，以为宋白出了什么事。
“你别害怕，小白。”宋星仪伸手覆上了宋白的手背，竟然在暖融融的店里摸到了一片冰凉。
“宋白。”宋星仪攥紧了他的手，“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白抬头看着他，那些话明明已经在脑海里盘旋了一遍又一遍，可看着宋星仪的脸，他就是说不出口。
万一纪书昀说得对呢。万一，他说出来，反而会让事情更糟呢。
“你身体不舒服？”宋星仪假想着各种可能，朝宋白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你后悔了？你不想和纪书昀在一起了？”
“你缺钱？或者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人？你……”
“不是我。”
宋白开口打断了他。
桌子对面的宋星仪怔愣着，宋白收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