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程绚摘着贺瑜喜欢的话回答，“宋先生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
程绚想起宋星仪高领衫都没遮住的暧昧痕迹，想到了什么。不知道贺瑜介不介意被人谈及这些，程绚斟酌着说的委婉了些：“今天宋先生好像贴了三张阻隔贴。您要是易感期……”
程绚话还没说完，贺瑜转过身打断了他的话。
“三张。”
程绚愣了下。
是啊。贺瑜自己贴的，自己还能不清楚？
“您不是因为宋先生多用了一张阻隔贴才生气吧。”
程绚反应过来。觉得应该是宋星仪嫌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重，自己偷偷多贴了一张，面前的alpha才危机感爆棚似的心情不爽。
贺瑜听到他问的问题，竟然轻轻笑了。
“多贴了一张。”
人的疑心是一旦扎根就无法抹去的东西。像进门时看到别人拿着自己的杯子，他可能用过，也可能没用过，但只要怀疑的念头动了，这只杯子就一定会被放到架子上慢慢沾灰。
贺瑜心底的恼怒怨恨不甘委屈太过浓重，宋星仪所有做过的试图逃离的事，不管和那晚他们的争执有没有关系，全都被他一股脑地拿来当作了宋星仪从没喜欢过他一分一毫的证据。
身体水乳相融，心却分道扬镳。
宋星仪是出于什么样的因才去做这些并不重要，贺瑜心里，只有一颗在树上长了七年却还苦涩着的果。
宋星仪敏锐地察觉到了贺瑜精神状态的不对，但他这几天本就火药桶一样时刻处于爆发边缘，宋星仪也没太在意，只挪了挪凳子默默离他更远了些。
贺瑜很累。
即便宋星仪再视而不见，alpha眼底的血丝、alpha苍白的唇色、alpha眼下的乌青和alpha濒临崩溃的情绪还是在身边晃荡着，隆冬的冷意一般。
快结束了。
宋星仪搅着碗里的粥，食不知味。
“我吃好了。”
宋星仪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去玄关处穿外套。
Alpha默默抬起脚步跟在了他身后。宋星仪刚系好围巾，贺瑜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我送你。”
宋星仪掰着他放在腰间的手：“不用了。还早，我坐班车就好。”
“最后一次。”贺瑜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吻了吻他的侧颈。
宋星仪呆在他怀里，僵了一刹那，轻轻握住了贺瑜的手。
“宋星仪。”
Alpha把他翻过来贴上他的脸蹭了蹭。
“你没骗我吧。”
贺瑜捧住宋星仪的脸，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宋星仪骤然撞进alpha布满血丝的眼瞳中，脊背竟然莫名一阵发冷。
贺瑜静静等着。宋星仪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下，贺瑜心底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努力放缓了神色。
面前的beta吞了下口水，眼神飘忽地说：“没有。”
贺瑜捏着他脸颊的手指收紧了，死死盯了他几瞬，放开了他。
“没有就好。”
那么模糊的问题。宋星仪是怎么精准猜到他想问的事情的？
贺瑜没有费心思去想这些。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宋星仪。”
地下车库里，贺瑜握紧了方向盘，盯着时不时走过去一个的同事。
“你想分手吗？”
宋星仪坐在副驾上，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嗯。”
贺瑜侧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开了车锁，示意他：“走吧。”
宋星仪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裹紧了围巾打开车门快步离开了。
A南地下一层的洗手间里，宋星仪照例在进去之后先敲了敲隔间门，确认没人后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给乔岩发了消息。
乔岩像往常一样刚吃完早饭，大大咧咧进了洗手间。
“咱俩每天在这儿跟特工碰头似的。”
乔岩从兜里拿出一瓶消除喷剂，又把阻隔贴递给了宋星仪：“你先拿着。”
宋星仪把手臂张开，闭上了眼睛，随着乔岩放在肩膀上的手转动着身体。
“应该很快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