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仪拿着手机一阵无语。
贺瑜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一个称呼都要吩咐秘书严格遵守。
宋星仪：没关系。我回去之后和他说。
程绚看着宋星仪果断的回复，又想了想上午贺瑜收都收不住的笑，犹豫了下，选择了站在宋星仪这边。
程绚：好的。那您一定记得和贺总说清楚。
把手机揣进兜里，程绚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应了贺瑜的声进去了。
“刚刚给宋先生送到了。”
“他说什么？”
贺瑜的视线立马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看着程绚一眨不眨。
程绚莫名从贺瑜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大型犬讨好主人后期待鼓励和安慰的影子。
“宋先生说很好吃。他很喜欢。”
“真的吗？”贺瑜的语调都扬了起来，“太好了。”
又想到什么，贺瑜接着问：“然后呢？便签呢？”
程绚回想起方才宋星仪转手就要把那张便签给了乔岩的情景，又看了看贺瑜身后摇着的尾巴，昧着良心答了句：“宋先生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摇着的尾巴短暂停了一下，又恢复了愉悦的弧度。
“那么简单两个字，他没什么反应也很正常。”贺瑜自我安慰着，想象着宋星仪拿到东西后的表情。
那天之后，他就撤了宋星仪工位前的监控。
毕竟宋星仪是真的会觉得恶心。
程绚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贺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不吩咐他干嘛，出声打断了贺瑜的思绪。
“贺总最近和宋先生好像感情很好。”
贺瑜被夸得很受用，笑着回复了他。
“谢谢。我们一直感情都很好。”
怕他不信似的，贺瑜又重复了遍：“一直。”
接到宁斐电话的时候，宋白正和纪书昀在逛小吃摊。
刚一接通，宁斐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宋白：“星仪和贺瑜在一起了？”
宋白没什么所谓的回复了他：“嗯呐。我和纪书昀订婚那天在一起的吧。我也没仔细问。”
“宋白！”
电话那头的宁斐突然抬高了音量。
宋白从没听过宁斐那么不善的语气。从入职第一天，宁斐几乎就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亲昵地喊他小白，从不让他像另外两位店员一样忙前忙后，又明里暗里地向他打听着宋星仪的各种信息。宋白看在眼里，也乐的清闲，顺带帮宋星仪慢慢物色着。
宁斐人挺好的，好说话、温柔体贴，也能看出来是真的喜欢宋星仪。但是宋星仪不喜欢他也没办法。
贺瑜横插一杠，宋白知道宁斐心里不舒服，刻意放缓了语气。
“宁斐哥。”宋白安慰着他，“我哥会那么快就答应贺瑜，我也没预料到。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你再纠结也没什么用。会遇到更适合的人的。”
“你懂什么。”宁斐压低的语气里透着一种盖不住的凶恶，“宋星仪就是最适合的人。”
宋白一下愣住了。看了眼手机，仿佛对面的人不是宁斐。
对面的纪书昀投来征询的目光，宋白朝他摇了摇头，继续安慰了下宁斐。
“宁斐哥。其实你跟我哥真的不是很合适。我哥本身就是个软性子，你又有点不温不火的。”宋白尽量说的不那么伤人，“我了解我哥。只要你粘着他找他哭一哭什么的，只要他有一点点喜欢你，都有答应你的可能。”
“但问题的关键是你从来没有告白过啊。”
“这种不明不白的喜欢他不会接受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宋白叹了口气：“我哥就是心软加骄傲。可能贺瑜那种死皮赖脸又卑微的像粒沙子的人确实更适合他一点。”
“你也别太难过了。我挂了。”
宁斐站在店里，看着几乎被买空了的货架，心想宋白总结的还真是到位。
可是贺瑜那种卑微的像条狗的人真的更适合宋星仪吗？
宁斐放下手机，不知想起了什么。
应该是捏着宋星仪的软肋的人，才更适合他吧。
从小被压抑过太多愿望，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才能喜欢，怎样才值得被喜欢。这样的人，只有在被别人掌控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吧。
毕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爱是理所应当的。他需要的是一切都有理可循，他要为一切爱他的行为找到一个完美的动机。只要动机存在，对他的需要就不会消失。这才是宋星仪需要的安全感。
年关将近，手头的各种工作越来越多。
贺瑜给他发了许多消息，宋星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也没回他，直到程绚来七层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