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宋白着急忙慌地推开了门,“你手怎么了!”
“哎我草。”秦述跟在后面,往里瞄了一眼差点儿梗在原地,“你干嘛呢贺瑜!”
往前踏了一步,秦述拿过宋白手中的药把他往后推了推:“你等下进来,我去开开窗。”
门被推开,宋星仪慌乱往旁边撤了点儿。
贺瑜还在原地跪着,宋星仪的膝盖离开了手掌,贺瑜收回手,慢慢站了起来。
秦述冲进去把药甩在了桌子上,又把窗户打开:“贺瑜你要死啊!”
“你别拿药了医生马上就到了,涂的不对事儿了你又要心疼。”秦述拽着贺瑜往一边走,“你给我过来。”
“你怎么回事儿。”秦述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宋星仪,又看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宋白,“怎么给人穿上你的衣服了?还有你这。”秦述朝周遭指了指,压低了声音:“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以为抑制剂是葡萄糖啊一天一针的?你这样易感期真波动了怎么办?”
贺瑜静静站着,闷了好久,憋出来句:“我忍不住。”
“哎我这。”秦述气的往后仰着头,“不行,我这信息素也要被你气出来毛病了。”
宋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小心托着宋星仪的手臂问东问西。两人听见秦述猛然增高的音量,往这边扭头看了过来。
秦述只好又放轻了声音,一脸假笑,咬牙切齿地:“知道你自己忍不住你就别见面。我都跟程绚说了不让宋星仪见你,你非要让人上来。今儿要不是我在这,你是不是还想着送人回家啊。”
贺瑜皱着眉头:“我现在也想。宋星仪受伤了。”
“说到这儿我还没问你呢。怎么回事儿?”
贺瑜瞄了眼旁边的桌子:“我把他……”
“不想说。”想到那会儿宋星仪的样子,贺瑜截住了话头。
那样的宋星仪,只属于他的宋星仪。
不想说。
“嘿。”秦述锤了他一拳,“谁乐意听是咋的啊。”
“贺总。”程绚带着医生急匆匆地进了办公室。
一排医护人员刚一进门就锁定了目标,朝着贺瑜那边紧走了几步。
“这儿这儿!”宋白把人往沙发这边招呼,“这儿呢。”
走在前面的医生顿住了脚步,看看贺瑜,又看看沙发上的宋星仪。
那是个beta啊。
“你拿一支抑制剂过来。”秦述朝最近的医生招了招手,“剩下的去看那个坐着不说话的。”
听到安瓿瓶碎裂的声音,宋星仪把头转了过去。
坐在沙发那头的贺瑜卷起了袖子,手放在桌子上,医生拿着一只细长的针管刺破了他的皮肤,蓝色的液体缓缓往里推着。
“怎么了?”贺瑜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有几分担忧和焦急,“他手怎么样?”
“轻微扭伤。”医生回了贺瑜的话,“涂点药,平时不要用这只手,一周左右就能好清了。”
“那就好。”贺瑜放下心来,又冲着给宋星仪涂药的宋白,“你手劲儿轻点儿。”
“我没那么娇养。”宋星仪笑了,把目光从粗长的针头转到了贺瑜脸上,“倒是你,不是说打抑制剂很疼吗?怎么看着表情都没一点儿变化。我记得你之前特别怕疼。”
富养的小孩儿金贵的不得了。宋星仪回想着曾经的贺瑜。
磕着了喊疼、碰着了喊疼、被秦述打了喊疼、作业纸划到手指了喊疼,就连喝水烫着一点儿都喊疼。
真的很疼,宋星仪。你给我吹吹。
你敲得我头疼死了,我不管,你给我揉揉。
我真的崴着脚了,你抱我回家。
秦述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儿:“他那是怕疼吗?他那是……”
秦述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中,贺瑜把手伸了过去:“嗯。真的很疼,宋星仪。那你给我吹吹。”
“啊?”宋星仪看着他递过来的手,站起了身,“你都多大了。”
宋白在一旁搀着宋星仪,把贺瑜的卡还了回去:“那我们先走啦。花你的钱就当精神损失费了。”
贺瑜放下衬衫袖子追了上去:“你们怎么回去?”
“我们公交。”宋白回了贺瑜,又对宋星仪说,“我刚下去的时候看了看,宁斐哥已经走了。”
“宁斐?”宋白一句话,贺瑜想起了宋星仪来时身上alpha甜腻的信息素,语调沉了下去,“是谁。”
“我哥朋友。”宋白替宋星仪答了话,“关系挺好的。”
“我送你们回去。”贺瑜又走近了些,检查着宋星仪身上的信息素。
酸涩的、微苦的。是暗恋的味道。
“不用。”宋星仪朝他微微弯了下腰,“我们坐公交回去就好。贺总再见。”
“你手刚扭伤。”贺瑜伸手抓住他的上衣,“公交那么挤。我送你们回去。”
“真的不用,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