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伟挠了挠头：“一直放桌上来着，不过我刚搬资料，还整理半天，没怎么注意。”他惊讶道：“不会是有人拿我手机给你发的吧，为啥啊？”
李牧抬眼看向卢耀辉，正巧卢耀辉也侧眼看过来，和李牧对上视线后，他轻巧地笑了。
李牧沉下眼，把手机还给焦小伟，站起身，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卢耀辉，随后他向黄茵告辞，径直离开了。
李牧走出学院大楼，没有继续走远，反而在大楼前的小广场上站定，他低头给时盐发了条短信：到考场了吗？
时盐还没回复，卢耀辉插兜走出大楼，踱步到他面前：“你要怎么感谢我？”
李牧视线仍然盯着手机屏幕，问：“感谢什么？”
卢耀辉歪头笑道：“感谢我给你送来这么一个好机会啊。”
手机仍然没动静，李牧握着手机，看向他：“这个机会不是黄老师给我的吗？”
卢耀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愣，失笑地拿眼神撩他一眼：“你前一刻还在办公室当着黄老师的面对我说谢谢，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吗？”
李牧不接腔，反而问：“你为什么要动焦小伟的手机？”
卢耀辉撇了撇嘴：“我要是以自己的名义给你发消息，你会来吗？”
李牧问：“你要做什么？”
卢耀辉低头看了眼始终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李牧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时不时地瞟一眼屏幕，他努努嘴：“跟男朋友发消息呢？”
李牧不为所动，又问一次：“你要做什么？”
卢耀辉笑道：“你男朋友是曲水中学的学生，叫时盐吧？”
李牧听完这话，掉头就走，卢耀辉快步跟上，凑近道：“你上次骗了我啊，说什么自己喜欢乖的听话的，可据我了解，你这个男朋友可是出了名的坏学生。”
李牧脚步飞快，面上却云淡风轻，他侧过头看着为了追赶自己的脚步有些气喘的卢耀辉，挑了挑嘴角：“你忘了蒋奕的下场吗？”
卢耀辉笑道：“这可不是我查出来的，你知道蒋奕从前和一群高中混混走得很近吧？我也挺熟，领头的那个叫牛晨。你小男友和他可是有不小的过节。”
李牧站定，他侧过头，眼神冷冷地看着卢耀辉。
卢耀辉也不怵他，说：“我前几天听说牛晨他们计划报复你男朋友，让他没法参加高考，这会八成已经跑到你家去闹了。”
李牧拿起手机，迅速给时盐拨了个电话，然而始终没有人接。卢耀辉站他身旁耐心地等电话结束，他看着李牧寒意彻骨的脸，担忧道：“怎么？真出事了？他们还真敢做出这种事？”
李牧看了他一眼，转头向校外跑去，那一眼的幽暗莫测令卢耀辉打了个寒颤，但他仍然追了上去，喊道：“我家车就在校外，我开车带你去找他！”
时盐下午自己出门搭公交来到三中，三中离他们学校比较近，但也有五站路。考点只有今天下午会开放一次，给考生进来熟悉考场，按理说这个时候碰到认识的同学是很正常的事，可他万没想到离开考场时会碰到牛晨。
“你怎么不跟你爸住了？”牛晨吊儿郎当地拦在他面前问。
时盐不想在高考的前一天生事，他皱眉绕过牛晨，看到前方张立文和父母走在一起，正打算开口喊他。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死死捂住他的嘴，他被人用力箍住，往路边的一辆车上拖。
时盐瞪大眼，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双脚死命踢踩着身后人的脚。牛晨闷哼几声，两手力道松懈，时盐眼看着就要挣脱出去，车上突然伸出一把刀，毫无预料地向时盐的手臂扎去，时盐只来得及伸出左手挡了一刀，便立刻被推进了车里。
走在前方的张立文和父母听到尖叫声迅速回头一看，却只看到牛晨推着一个人钻进了车里，他皱眉就要上前看个清楚，被父母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明天就高考了，这个时候别惹事。”
时盐的左手手背被捅了个大口子，鲜血流了满手，慌乱之间，有人迅速用绳子将时盐捆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车上就三个人，开车的是个陌生人，坐在他两旁的是牛晨和孙翔，牛晨扯了截宽胶带迅速往他嘴上一贴，孙翔手里拿着把鲜血淋漓的刀。
“你这种人来看什么考场？你还想参加高考不成？”牛晨恶毒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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