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哀嚎：“卧槽，我不要再来一遍了！前十分钟鬼出现了几次啊？我都给吓忘了！”
时盐和李牧去过鬼屋，自然知道李牧几斤几两，他拖着俩板凳和李牧坐在一侧，转过头朝李牧挑衅地抬了抬眉，李牧无奈地瞪他一眼。
大冷天和一群块头贼大、胆子贼小的哥们看鬼片实在不是什么快乐的体验，李牧被屏幕里时不时突然的鬼贴脸吓得手脚冰凉，有时还要被这堆人不知所以的尖叫声惊得浑身一颤。身边这人倒好，时盐正捧着一手瓜子咔擦咔擦嗑得起劲，偶尔李牧抖一抖，抽口冷气，他还要回过头冲他哈哈大笑。
李牧恼了，他一把拉过时盐捧瓜子的右手，把瓜子拿走，把自己的五根手指扣进他的指缝，紧紧抓着他。下一次鬼突然出现时，满屋子的惊声尖叫里还混杂着时盐求助的呼喊：“疼疼疼，你轻点啊！别抓着我！”
离开车行，除夕的下午蹭了场电影，虽然是恐怖片，但时盐还是美滋滋地冲李牧道：“你说这是不是咱们第一次约会？还看了场电影呢！”
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的李牧一脸沧桑：“饶了我吧，第一次约会还是往后延一延，至少干点阳间的事吧。”
时盐哈哈大笑。
跟着睡了个饱觉的大白继续往前走，除夕的街道虽然冷清，但偶尔也有热火朝天的角落，前面几个大爷围在一起，每人抱着个热气腾腾的茶杯，大雪天居然还坐在街边下棋。
时盐首先注意到大白的异常，这狗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溜达一天了，这会脚步突然扭捏起来，也不走直道了，弯弯扭扭地朝围棋摊子慢慢靠近。时盐抬头一看，脱口而出：“钱爷爷？”
钱爷爷自上次见面后，似乎又瘦了一圈，捏着棋子的手已呈现出皮包骨的样子。时盐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他仿佛忘了上次见面的不愉快，冲钱爷爷笑得灿烂：“新年快乐啊，钱爷爷！”
钱爷爷如第一次和他见面一般，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新年快乐，小盐，新的一年要一切顺利，天天开心啊。”
时盐急忙点点头：“钱爷爷新的一年也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哈哈哈哈！”钱爷爷爽朗地笑出声，对手催他快快落子，他一手下棋，一手垂下，摸了摸朝他呜咽许久的大白脑袋。
大白吐着舌头蹭了蹭钱爷爷的手心，钱爷爷收回手后，它也毫不留恋地走开了。时盐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鼻酸，他低下头蹭了蹭鼻尖，李牧揽着他走远，也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道：“没事的。”
晚饭时间，李牧时盐领着大白赶到幼儿园，焦叔、陆老师、还有其他孩子们都回家过年了，幼儿园里只有张妈和小葡萄两人。李牧提着去便利店采购的各种食材，时盐一马当先推开门大喊一声：“新年快乐！”
“哥哥！！”小葡萄撒开小腿欢呼着跑来，时盐一把抱起他，这段时间小葡萄和李牧也熟了，他趴在时盐肩上，瞪着大眼睛冲李牧用力喊道：“李老师！”
李牧笑着戳戳他的小手：“今天不是来给你上课的，叫我哥哥就好。”
小葡萄固执地转过头，抱住时盐的脖子：“只有一个哥哥！”
时盐乐不可支，张妈刚把火锅架好，边擦手边教育小葡萄：“哥哥可以有很多个，你有小盐哥哥，这个是你小牧哥哥。”
她接过李牧手中的袋子嗔怪道：“怎么买这么多？好贵吧，咱们四个吃不了的。”
李牧道：“焦叔他们初八才来吧，这几天菜不好买，我多买点你们在家里安心过节。”
大白不愿进别人家的门，趴在隔壁的小卖部门口，嚼着被投喂的火腿肠给人看门，张妈提着食材去厨房洗菜，李牧从口袋里掏出对联要找时盐一起贴在大门上，他四下一看，没见到时盐的身影，只好蹲下身对小葡萄道：“帮老师一起贴春联好不好？”
小葡萄呆愣愣地看着春联，点了点头。
时盐这时偷偷溜进了厨房，他皱着眉问张妈：“怎么小葡萄今年过年不回家？”
张妈转过身看了眼还在屋内的另外两人，对他摇了摇头并不言语。时盐领会，等李牧带着小葡萄到门口贴春联，他悄悄把厨房门合上，回身小声说到：“是不是他家里人又不让小葡萄进家门？大过年的，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我一会去找他们！”
张妈连忙拉住时盐：“你别闹了，小祖宗。他那个爹最近正张罗着把小葡萄爷爷送进社区养老院呢！谁知道他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会就算他让小葡萄回家，我也不放心把小葡萄送回去。”
时盐心累地叹了口气，扯着头发道：“小葡萄也要像我一样有家不能回，在幼儿园里长大吗？”
张妈从时盐手中救出他的头发，不满道：“谁说小葡萄有家不能回？这不就是他的家吗？这也是你的家，你要是敢反对，小心我揍你啊！”
时盐上前一步，用力抱住张妈，吸了吸鼻子：“张妈，你辛苦了。”
张妈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辛苦，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在幼儿园吃了热腾腾的一顿除夕火锅后，大白趴在小卖部里用纸箱和毛毯刚搭好的窝里睡熟了。李牧和时盐把幼儿园的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又陪着张妈和小葡萄看了会晚会，小孩子睡得早，八点一过，两人就告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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