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盐埋在他怀里不说话，李牧的话令他既心酸又感动，他想，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过去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
“李牧，”时盐闷闷地说：“我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勇敢了？以前我都不怎么哭的，遇见你以后，我好像总是在哭，总是被你救。见面第一天你就救了我，今天也救了我，我还动不动就哭，每次都被你看到，我变得好没用啊，我是不是不勇敢了？”
李牧吻了吻他的头发：“我以前从来不哭的，也在你面前哭过，咱俩扯平了，我们都很勇敢。”
时盐叹了口气：“勇敢真累啊！我曾经很讨厌‘家’这个字，因为时明义总说，我和他是一家人。可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家。有了真正的家就不用这么勇敢了，是不是？”
“不，”李牧说：“一个人要勇敢，有了家，大家也要一起勇敢。”
“可是，我好累了，我好像，没力气走下去了。”时盐虚弱地说。
李牧露出深深难过的表情，他安静了许久，把时盐的脑袋从胸前抬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里：“时盐，一个人走很累，如果和我一起，你会不会轻松一点？”
时盐愣住，呆呆地看着他，李牧带着恳切的表情说：“如果，你要一个真正的家、一个真正的归属，那么，你愿意属于我吗？”
时盐瞬间被击溃，他和他对视良久，动容地喊：“牧哥……”
李牧撩开他额前碎发，贴着他的额头认真地说：“不是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你和李淑不一样。”
“李淑会长大成人，会离开我，可我却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论我们多么勇敢坚强，我们都能依靠彼此。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属于自己，除了你和我，”他和时盐鼻尖相触，静静地说：“我们属于彼此。”
时盐怔怔看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时盐咬住唇，目光闪动，看着他不说话，李牧捕捉着他的目光，“对不起，这么久才对你说这些，我们接过那么多次吻，我碰了你那么多次，却等到现在才告诉你，对不起，时盐，我喜欢你。”
“可以吗？”他问。
时盐两手绕过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他，像一无所有的沙漠旅人抱着手中唯一的苹果。他把脑袋埋在李牧的肩头，用力地上下点头。
“好暖和。”他感叹着。
李牧环住他的脊背，笑着说：“你有家了，时盐。”
“真的吗？”时盐小心翼翼地再三确认：“我还是没有实感，怎么办？”
李牧揉揉他的脑袋，一手抬起他的下颌：“之前教你的那些，还记得吗？”
时盐目光隐含期待，看着他不说话，李牧偏过头贴住他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时盐闭上眼和他接吻，气氛正好，温度升高，李牧克制着自己放开他，时盐却按住他的脸不让他走。
“不够，你别走。”他低声喃喃道，抬起头再次把嘴唇贴上去。李牧微微睁眼，舌尖在时盐的口腔里搅缠着满足他，时盐被他亲得双颊泛起红晕，渐渐撩起了欲望。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李牧想着，他再次放开时盐，时盐却箍住他的脖子，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
“不够，”时盐乞求地看着他：“不够，还不够。”他再一次凑上来，吻在李牧的嘴角。
“时盐，不行，这里是外面，我们回家再说。”李牧气息微乱。
时盐却不放过他，他伸出舌头舔吻李牧的嘴唇和脸颊，含糊说到：“什么家？那个家也就是个租来的地下室，这里的床好软，我喜欢这里。”
要命了，这个人！李牧拿眼狠狠瞪他：“你想要怎么样？”
时盐眼神闪烁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抱着他不放手。
“时盐，告诉我，”李牧捏着时盐的下巴尖不让他躲避：“你想要什么？”
时盐委屈地低下目光，盯住李牧的喉结，仍然不肯开口。
李牧抬起他的下巴，逼着他仰头只能看向自己的眼睛，“说，你想要什么？在我这里，只要是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
时盐柔软了目光，带着一丝屈服，依赖又动情地开口道：“你不是说我们属于彼此吗？我想要……你，我想要我们真正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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