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你说什么?”
时盐鼓起勇气抬头,语速飞快:“我现在有力气了,上次没能帮到你,这,这次可以了。你,你愿意吗?”
李牧对上他看似勇敢,却时刻准备退缩的眼神,伸出拇指使了点力擦过他泛红的眼尾,沉声道:“我不需要你帮,这种事自己就可以。”
“可我不行!”
时盐咬着嘴唇,眼里泛起委屈:“我在家里不行的,我躺在床上就想起我爸打我的场景,我想到我爸也睡在家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房间拿着皮带抽我,我根本就快乐不起来,要是被我爸发现我自己做这种事,怎么办?他会打死我的,他一定会的。”
李牧的手还停留在时盐的眼尾,指尖沾上一点湿意,他审视地看着时盐:“自己不行,为什么找我?我对你来说也算陌生人不是吗?”
“你不是。”时盐眼神柔软地看向他:“你是个好人,你总是帮我。”
“所以你就逼我变坏,让我欺负你?”
话音未落,李牧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一旁的树林里。这里只不过是居民区里的绿化林,隐蔽性并不高,勉强可以遮住二人的身形。
李牧把时盐一把抵在树上,凑近他小声说道:“速战速决,你别出声。”
时盐哪里想到要在外面做这种事,还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他瞪大眼睛用气音说道:“不能去你家吗?这是外面,不太好……啊!”
李牧一掌握上他的腰,一手已经隔着运动裤揉进了他的腿间,时盐惊叫一声,顿时吓出一声冷汗,四下张望着,生怕把人吸引过来。
李牧小声说道:“所以让你别出声,我一会还要赶回家直播,不能带你回去。”
“那你也不能……啊!嗯……”李牧整个手掌包裹着时盐的下身,有节奏地磨着、按着,时盐体温一直都偏低,他只觉得李牧的手中仿佛有一团火焰,烫得他那里不断流出动情的水。
时盐双眼迷蒙,沉浸在快感中,他抖着嗓子问道:“我,我也帮你……”
李牧冷静地看着他,手掌加大力度:“不用。”
时盐很快支撑不住,他两腿微微张开,几乎是坐在李牧的掌心,整个人随着李牧的动作一颤一颤地抽搐。李牧站在他面前,仿佛完成任务一般专注而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他涌起一股臊意,他索性不再看李牧,两只手反抱着树干,仰着头隔着树叶间的缝隙看向夜空,拼命压抑着声音,大口喘气。
李牧看着他高扬的脖颈染上绯红,整个人随着自己的节奏摇晃着沉迷在欲望中的模样,把自己看了个半硬,但他还有工作,实在是放肆不得,只想尽快结束。于是他手臂绕过时盐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托了托,让他彻底坐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只手伸进时盐的裤子里,毫无阻隔地握着他快速撸动起来。
时盐猛然间受了刺激,双手死命地捂住嘴,“呜呜”地闷叫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可怜兮兮地看向李牧,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握进了手掌心。
很快,他流着眼泪射了李牧一手。李牧抽出纸巾细细地给两人擦干净。时盐腿一软,滑坐在地上,人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打着摆子,两腿颤颤。
李牧看着自己擦洗干净的手,突然蹲下来问他:“你知道这种事最好不要随便和别人做吗?”
时盐喘着气道:“我只和你做过。”
李牧说:“我也是别人。”
高潮后的时盐酡红着脸颊,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能让我快乐的,我就喜欢,只要是我愿意的人,都不是别人。”
李牧沉声问:“蒋奕也可以吗?”
时盐抹去眼角泪痕:“只有你可以,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再去找其他人。”
李牧突然伸出手,截住时盐的手指,替他把眼泪擦干净:“下次想要了跟我说。”说完,站起身走了。
两人分别后,时盐回了家。他仍是偷偷在一楼的杂物堆里扒拉出他的小金库,把钱凑在一起算了算,现在一共有78块钱,马上周末了,今天要交上50,还剩28。不过李牧说过每周让他打工干活,给他50,吃不吃得饱饭另说,至少他不会挨打了,也不会因为要想方设法地赚这五十块钱而逃学逃课,战战兢兢地生活,他简直是太满意了。
然而,时盐的人生让他坚信着一条准则,那就是快乐要捂着嘴笑。他仿佛未卜先知的算命先生一般告诉自己,生命是承受不起太多的快乐的,因为疼痛永远在家里等着他。当他笑得越是开心,终将落在他身上的痛打就越是难忍。他只想辛苦地在生活的苦涩里扒出一点甜味,一点就够了,那个沙漠里的迷路人走进绿洲也只是用水沾湿了嘴唇,这足够支撑着他活下去,他没有大口喝水的资格。
当时盐打开家门看到时明义的那瞬间,他的甜味消失了。时明义今天也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沙发下零乱倒着几个啤酒瓶,看到时盐进门,他一脸莫测地盯着他,开口道:“这周快过完了,回来的时候给我把脚抬高点,步子迈重点,老子就等着你交生活费呢。”
时盐没说话,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他。时明义毫不客气地伸手抢过钱,对他一抬下巴:“荷包都给我翻出来。”
时盐已经习惯了,他熟练地把身上的口袋都翻过来,又抖了抖裤腿,空空如也。时明义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把手伸向他:“书包给我。”
时盐把书包递给他,然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慢着。”时明义叫住他,他一边粗暴地翻着时盐的书包一边说:“家里很久没做清洁了,你去把地扫一扫。”
时盐应了一声,不疑有他,拿着扫帚进房间打扫。离开前,看到时明义把他的书包翻来覆去,扯坏了几本书,没有找到什么,无趣地把东西一股脑地扔到地上。
时盐知道自己这周是过关了,五十块钱只是每周需要交的底数,他有多少就得给时明义多少,如果让时明义发现他藏了钱没有上交,他仍然会被毒打一顿然后从楼道里被扔下去。
时盐在时明义的卧室里扫地,扫帚掠过床下的地板时,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随后轱辘轱辘滚出三枚硬币。他木然地盯着地上突然冒出来的硬币,仿佛变成了一个程序制式化的机器人,动作僵硬地捡起硬币,走出房间,递给时明义:“你的钱掉床底了。”
时明义毫不意外地接过钱,游戏失败一般无聊地应了一声。时盐转身就走,时明义顺手抄起地上的课本朝时盐的后脑勺砸去,啐了一口:“装什么高尚!”
时盐被书脊砸中脑袋也一声不吭,回到房间里拿起扫帚继续麻木地扫地。突然,他松开扫帚,像是浑身痛得无法站立,他缓缓蹲下身,把脸埋在胳膊里,无声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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