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育馆仓库的门口,夏知行远远见到修长挺拔的高大背影。男人听见脚步声,转身,露出一张令人心旷神怡的俊脸。
单看优越中透着轻浮的外貌,这男人明明应该很不靠谱才对。可每到关键时刻,他却总能如此靠得住。夏知行悬了一天的心,在见到他后,刹那间平和下来。
男人张开手臂,夏知行不顾大肚子隔在二人之间,一个猛子扎进男人怀里,“梁煜!”
他搂着情夫,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遍,生怕王校长在警察局供出什么对梁煜不利的言论,牵连他受苦。
梁煜觉得好笑,挑挑眉,“宝贝,找什么呢?你老公四肢完好,没断手断脚。”
“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夏知行哽咽着栽倒在男人肩上,“人家都担心死了!”
男人的唇擦过孕夫的额头,声音低沉温柔,“担心我?有多担心?”
“我昨晚梦见咱们俩因为通奸,被关押在刑车里游街示众……呜呜呜……”无法与丈夫分享的梦魇,只能跟情夫诉说。
梦里,大街上人来人往,围观的众人将鸡蛋、菜叶子扔到两名罪人身上。
夏知行在人群中看见姑妈一家,在得意洋洋地对他评头论足,“早说过,你们夏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他的父母和弟妹抱在一起哭泣。他们受到夏知行的牵连,被周围的人指着鼻子骂:“不教育好儿子,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道路的尽头,则是丈夫顾明野。他好像才下班回家,穿着风衣,手里捧着的花掉在地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失望。
梁煜听完他的倾诉,将人搂在怀里,“宝贝,原来你承受着这么大压力……”
那可不,夏知行从小到大连罚站都没有过。这场偷情,是他人生中做过最疯狂的事。
伏在男人肩头啜泣一会,夏知行才想起问正事,“立案了吗?我们的录音,该不会要作为证据,放在法庭上播放吧?”
“你怕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让录音有机会曝光?”梁煜啄了啄他的唇瓣,“我报案的理由,不是敲诈勒索。”
“那是?”
“你前阵子做行政采购,没看出什么吗?”
夏知行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收受贿赂?王校长把持学校的采购这么多年,吞了不少钱吧?”
“没错,行政采购只是一小部分。像学校的建设和建筑材料,比如教学楼重建、体育场翻新这些大项目,他动辄就吞进去几十上百万,累积起来,数目惊人。”
“我本想着,他家老大今年大学毕业要找工作,老二刚上高中,做人要留一线。就算他没工作,凭着积蓄也能生活富裕。”梁煜眯起眼睛,收敛起吊儿郎当的作派,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可惜他想不开,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