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还是跟自己对峙,宋明明心中暗骂了一句,难不成面前的人是个疯子?
但这句话也不过是一时嘴快,看着面前的青年周身寒若冰霜不好惹的气场,宋明明都觉得脖子发毛。
他是纨绔,又不是傻瓜。
欺软怕硬也是本事之一,面前的人肯定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强装镇定的宋明明还是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已经开始准备说辞离开。
可今晚偏偏有些倒霉在身上,宋明明越过李之遥的肩膀,看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事情还要从稍微早些说起,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丁点小事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宋明明那日从戏楼里面出来,满目通红,还带着对白傲玉的厌恶,着实让外人起了看热闹的兴趣。
自打遇见赵天远,宋明明哪次不是一大早就去戏楼捧场,这都三四日了,属实是有些奇怪。
一时间谣言四起,不过无非也就是那宋家的小少爷捧戏子也就是心血来潮,如今腻歪了,自然是不放心在心上了。
晌午过后戏班里面就冷清得很,红透南京城的名角赵天远此刻还在台上唱着自己的拿手好戏《长坂坡》。
跟他搭档的师兄看着下面稀稀落落的客人也是无奈,但依旧如往常一般扮着曹操,放声大唱着戏文。
“军中一将威风凛,白马银枪似天神。
马到之处人头滚,枪扎剑砍尸血横。
这样虎将必须问,快些叫他留姓名。”
......
然而任由台上的角儿多卖力,台下也不过寥寥数位观众。
地下议论声也落在了赵天远耳朵里,让他脚下的功夫险些出了错。
“如今谁还敢来看这赵云演的长坂坡啊,他可是曾经被宋家少爷包过的戏子。”
“可这事毕竟不知道真假,不过不少看客都怕触了宋家霉头,今日这戏楼还真是让我们几个散客包了场。”
由于李大帅的夫人爱听戏,再有一两月就是大帅夫人生辰,重金之下,这南京城近来新来了不少戏班。
天南海北,可比这旧戏楼新鲜的多,多得是条顺盘正的角儿。
一出戏演完,卖出的票甚至还没往日十分之一多。
戏楼老板看了看手里的请帖,扯着衣袍上楼,跟赵天远商量要去春风楼唱堂会的事情。
春风楼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好去处,场地老旧,价格便宜。
往常请赵天远唱堂会的人,多得是达官显贵,去的都是富丽堂皇的豪宅。
可这个月都被那些外地汉抢了生意,如今这一单还是乡下的财主来南京城过生日,消息闭塞,才请了赵天远所在的戏班子。
赵天远也知道戏班开销大,这几日营收不景气,没让班主为难,还是来了。
今晚着实让他火气更大了,自己在台上看戏,下面的人根本没几个在听,嬉笑打闹者比比皆是。
春风楼里面还有跑堂到后台偷窃了戏班的头面首饰,恶人先告状,硬说是戏班诬陷自己。
两方争执不休,引得戏班跟春风楼不欢而散。
要不是恰巧白傲玉来戏班找赵天远,只怕剩下的钱都拿不到,赵天远肚子里正憋着火。
随后可不就是冤家路窄,晚走一步的赵天远和白傲玉正一同走过一条街,迎面就撞上了宋明明正在跟李之遥交谈。
赵天远看到宋明明先是闪过一丝不耐烦,以为宋明明又来纠缠自己。
突然转念一想,这几日难不成是宋明明授意,而且又安排人惹出今晚的事端,想让自己低头。
想到这里,赵天远看向宋明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
恰巧这神色全被宋明明看了去,要说真放下对赵天远的全部执念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明明本就因为两人走在一起的样子愣神,对上赵天远厌恶的眼神,心到底还是有些难过。
而这一切都在李之遥的观察之中,看着宋明明难掩失落的样子。
他想起了之前的传言,周身本就冷峻的气息都快凝成实体了。
白傲玉其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宋明明,今夜恰巧有好友在这附近酒店设宴,离春风楼比较近,他才撞上这档子事。
眼看宋明明跟一个帅气冷傲的男子走得很近,白傲玉眉宇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但仔细看清那人白傲玉惊诧地发现那是李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