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司鹗穿着睡袍风风火火地走下楼,边系着带子边问管家:“怎么不叫醒我?”
“汪!”小奶狗摇着尾巴围在他脚边打转,司鹗一愣,才想起昨晚自己收养了一只小狗,弯腰把它抱起来,快步走进餐厅。
小奶狗窝在司鹗宽阔的怀里舔着他的手背,突然张开嘴巴大叫:“汪!汪!汪!”
安择坐在餐桌旁笑道:“我想你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没有让管家去叫你,睡得好吗?”
司鹗神色严肃:“谁允许你擅作主张?”
“你知不知道我约了李氏军工的董事长会谈,现在赶去集团已经来不及了!”
安择起身,手掌搭在司鹗的肩上安抚他:“我知道,但是今早李董事长的夫人高龄分娩,所以约谈要推后了。”
“什么?”司鹗查看手机果然收到秘书发给自己会谈时间临时变更的消息,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安择端上自己煲好的补汤,柔声道:“别生气了,尝尝这汤怎么样,我特意挑选地最新鲜的食材,煲了两个多小时。”
“少爷,给个面子?”
司鹗嫌弃地眉心都皱成疙瘩了,“你能不能正常点,大早上的别恶心我!”
安择笑吟吟的,“那好,我还是叫你小鸟。”
“操!”司鹗爆粗,安择打开炖盅,喷香的味道扑面袭来,司鹗贪睡了一会儿,正饿着呢,胃里咕噜咕噜的叫。
安择拿起汤匙搅拌着浓汤盛了一勺,仔细地吹散热气送到司鹗面前,“小鸟,尝尝?”
司鹗冷冷地盯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汤匙,“你一边去!”
浓汤洒在餐桌上,小奶狗嗅着香味,凑上去欢快地舔起来。
司鹗尝了一口,浓郁的鲜味在味蕾间绽放,温热的汤水流入胃里很舒服。
安择坐在他的对面,瞧着两个黑黑的短发脑袋瓜埋头享受自己煲好的浓汤,眸底宠溺快要溢出来。
管家给小狗准备了羊奶,它喝得肚皮都鼓起来,司鹗也喝光了一碗补汤,安择又给他盛了一碗,嘱咐道:“慢点喝,有助于消化和吸收。”
司鹗在军队留下的饮食习惯没有变,咀嚼得很快,不算斯文但也不至于狼吞虎咽。
“小鸟,你还有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然后再让司机送你去集团,我和你的秘书对接过工作安排,集团事务不算繁多,你按时用午餐,然后可以去雇佣兵公司的训练基地走一圈。”
司鹗听安择说得头头是道,撂下汤匙,不悦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搬进来?”
安择喝了一口咖啡:“当然,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司鹗冷哼:“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自然不会。”
“不过……”安择放下咖啡杯,“有件事我想了解,关于老狼参与的行动,你作为军事承包商,是与哪方签署的协议执行安保任务?”
司鹗喝光碗里的补汤,拿起餐巾的手顿住,“你什么意思?”
安择委婉地笑道:“小鸟,我不懂军事,所以需要你提点我。”
司鹗不满,他是很会卖乖,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但自己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需要他这样讨好,“别废话,快说!”
安择推了下眼镜,“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如果你作为第三方与一方军队及其政府发生纠纷,会不会拖延战机使另一方获利?”
司鹗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们被利用了,成了牺牲的棋子?”
“就算不是棋子,有没有可能是充当敢死队?为什么敌方会在战场上畅通无阻地精准突袭你们的运输队伍?”
操,确实有这种可能。
司鹗拍桌,吓得小奶狗一激灵,“我收到外籍兵团训练新兵的订单,后来和他们签署安保协议,外籍军团的指挥官是林子彦的小舅子,我去找他。”
“等等。”安择拦住司鹗,“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是我多虑了呢?”
“是不是多虑我问问就清楚了!”
“小鸟,有没有可能对方只当你是普通的军事承包商,雇佣兵在你眼里只是挣钱的工具,没想你会这么重情义?”
安择很欣赏司鹗这点,不希望任何人利用他。
司鹗气急败坏:“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去找外籍兵团的指挥官,让他想办法解决老狼的事?”
安择摇头:“不是,就算外籍兵团的指挥官承认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们的战术,但由他出面只会激化矛盾,对老狼的官司有弊无利。”
“你们是第三方,执行的是援助任务,不需要站队,也不需要任何军队为你们发声,自然会得到社会上的支持,剩下的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司鹗沉着脸,冷静下来。
安择轻抚司鹗的背,司鹗顺着小狗的毛发,两人的手法一模一样,“等这件事情解决后,是外籍兵团欠你一个人情,这不是件坏事。”
司鹗沉默地盯着安择,他心细如发,口蜜腹剑,明明是笑着安慰自己,却越想越觉得瘆得慌,司鹗扪心自问,这样的人自己真的能降住吗,“嘶……”
小狗吃饱喝足咬着司鹗的手指玩,刚冒出来的牙尖痒痒的,用力啃咬司鹗的指腹。
司鹗正出神,手指一阵刺痛,猛地收回手,小狗吓了一跳,司鹗刚想安抚它,手腕被安择紧紧攥住,他仔细检查自己的指腹,紧张地问:“是不是被咬到了?”
安择又问管家:“打过疫苗了吗?”
管家也很意外,“今早打过了,但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