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抬起锐利的鹰眸,直视那双狡猾的眼睛,“你没有忘了安择是老头子的男人吧?他是司家的人,他怎么样也是我们司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楼栢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凑近司鹗,“好外甥,别说笑了。你上次把他逐出司氏,说得好听是代替司毅给了他一笔分手费,说得不好听难道不是逼他签下自愿放弃继承遗产的合同?司氏基金已经不会再支付给他任何费用,他现在和司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司鹗微眯起眸子,连这种事安择也告诉楼栢,那他出的主意,楼栢会不知情吗?这到底是不是两人设计好的圈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楼栢轻松地解释:“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是校友,又是朋友,而且我答应过会照顾他,我也知道你恨他,让小舅带他走。”
司鹗莫名地又想起安择说过的故事,胸膛燃起一团压不住地怒火,学长……校友……穷学生……
他咬着牙根,生硬地说:“你谁也带不走……”
楼栢又游说了司鹗好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先离开再想对策。
司鹗一直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睁开眸子盯着楼栢离开,一时不清楚到底谁更可怜,如果安择说得是真话,楼栢已经被安择出卖给自己了。
司鹗也是第一次觉得安择这种人真的很恐怖,他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能知道。
但自己要赌这一次,必须放手一搏,不是因为信任安择,而是没有别的路走,自己要证明给司毅看,我他妈不是你嘴里的窝囊废!
司鹗的黑眸中迸发出凌厉的凶光,倔强又笃定。
这段时间司鹗专心筹备增发股票方案,直到执行。
他没有出现在集团,而是独自坐在郊外的安全屋里,四周黑压压的,只有一张沙发椅和面前的监视器,他的手边放着两瓶啤酒和一把上膛的手枪。
监视器的画面中安择缩在密室的角落,害怕地浑身发抖,他的恐惧症一点都没有减轻。
司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微微张开唇瓣灌了一口啤酒,等待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但凡出现任何意外,自己一定进去毙了他。
司鹗彻底豁出去了。
一天,两天,三天……
司鹗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安择就承受着多大的恐慌。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司鹗瞧了一眼,机械地滑动屏幕。
秘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司董,老董事和楼总在集团大闹一定要见到你……”
司鹗挂断通话,一口喝干整瓶啤酒,瓶子摔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举起手枪对着墙面射击,砰砰砰——连续打光所有子弹。
司鹗畅快地大笑,宣泄着自己压抑的怒气和怨恨。
一墙之隔,安择被巨响惊到,僵硬地抬起头,盯着子弹穿透的窟窿,慢慢的如释重负。
司鹗带着安择回到集团,楼栢和董事堵在楼下,瞧见他张口质问:“司鹗!你居然增发股票稀释我们的股份!”
“你设计我们!”
司鹗站在楼栢面前,“小舅,这只是商业切磋,我一视同仁地稀释你们的股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吧?”
楼栢终于笑不出来了,老董事气急败坏,“董事会根本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案!”
“我们不会签这种狗屁合同!你别做梦了!”
司鹗当他们是在狗叫,置若罔闻,一把将安择推出去,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带着秘书团队离开。
楼栢抓着安择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做你知不知情?”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安择痴痴地盯着司鹗的背影,仿佛透过西装看到他背后纹的那只振翅的鹗,“你看他现在才像是自由自在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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