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走出医院,指间夹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他微眯着犀利的鹰眸,徐徐上升的烟雾掠过断眉,凶相毕露。
半个小时前,医生回到病房,看见高大的男人扼着病患的喉咙,铁青着脸,恨不得活生生地掐死虚弱的他。
“司鹗!”
医生跑过去推开他,安择已经虚脱,肌肉僵硬,出现压缩性骨折,医生严肃地斥责道:“你太胡闹了!”
司鹗被赶出病房,站在医院外吸着烟,白劭轩开着吸睛的跑车停在路边,朝着他喊道:“哥们,这呢!”
司鹗捻灭烟头,坐上白劭轩的副驾驶。
白劭轩眨着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司鹗,确认没有上一次时多出来的痕迹,八卦地问:“怎么闹到医院来了?”
“你和他又怎么了?”
司鹗冷眼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想着安择躺在病床上说过的话,他说我喜欢上你了,司鹗拧着厉眉,“他就是个满口谎言的婊子。”
“耍得花招也就能讨好讨好老头子。”司鹗盯着后视镜扯开领口的纽扣,“对我没用。”
白劭轩咧着嘴,总觉得司鹗那股子狠劲又冒出来了,让人不寒而栗,他调高车内的温度,暗自为那个看上去斯文秀气的小妈捏了把汗,“要我说你实在没必要和他较劲?给笔钱打发了就算了?”
算了?
司鹗咬牙,安择做过的一件件事,自己连想想都觉得恶心,就这么算了?
更何况安择恨不得拉着自己和他一起下地狱,算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是觉得他看着还挺人妻的,你现在身边也没有个亲近的人,多个人照顾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白劭轩见司鹗不言声,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司鹗正横眉立目地瞪着自己,眼神像是要杀人。
“咳咳。”白劭轩瞬间正襟危坐,双手把着方向盘,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引火烧身,“走走走,一直说给你接风洗尘,你都没时间,今天我来安排!”
司鹗收回视线,靠在副驾驶上沉着脸,闭目养神。
白劭轩吞咽口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驾驶着跑车离开。
酒吧内,年轻的男女们淋漓尽致地宣泄着旺盛的荷尔蒙,白劭轩坐在吧台,酒保端上酒品,“老板。”
白劭轩嗯了一声,托着下巴盯着坐在卡座的司鹗,白劭轩照顾他的口味,专门挑了两个身材火辣性感的美人陪着。
齐清下班后才赶过来,本来还想继续教训教训司鹗,被白劭轩拉到旁边,“不是我说你,你掺和人家家里事干什么?”
“我不能看着他在我的医院里乱来吧?”齐清解释,酒保再次端上酒品,“齐医生。”
齐清绅士地点了点头。
白劭轩提醒他,“小心自己里外不是人。”
齐清说:“电休克治疗,用于一些急性重症的精神病患者,安择是正常人,司鹗用在他身上,简直没有人性。”
白劭轩深吸了口气,“万一那是人家的情趣呢,就是喜欢受虐,你管得着吗?”
齐清哑然,无奈地说:“喝酒吧。”
白劭轩和他碰杯,“说真的,我怀疑司鹗有恋母情结,我的直觉很准的,他就吃小妈这款。”
齐清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不认同司鹗会恋母,但是以我专业的角度来看,司鹗极可能有恋父情结。”
“什么!”白劭轩瞪大眼睛,“不是女孩才有恋父情结吗?”
“当然不是。”
白劭轩纠结地问:“可是司伯父对司鹗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啊,司鹗怎么会恋父呢?”
“司鹗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反而会更加渴望。”
“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司鹗总是拿着司伯父的打火机来玩吗?你不小心弄丢之后,他伤心好久。”
白劭轩张大嘴巴。
齐清认真地说:“他和安择都有明显的心理问题,最好两个人能一起配合治疗。”
白劭轩和齐清同时扭头,看向司鹗。
司鹗喝了很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坐在旁边的女人扶着他,性感丰满的乳房挤压司鹗结实的手臂。司鹗垂下厉眸,视线模糊地盯着女人勾人的双眼,宽大的手掌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司鹗拥着她离开,女人得意地扬起唇角,朝着老板眨了眨眼。
白劭轩习以为常,朝他们摆了摆手。
洗手间,隔间的门板重重地拍上,女人急切地扯着男人的腰带,司鹗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抵在墙上,“啊……”女人呻吟,双腿夹紧司鹗的腰,抱着他坚硬炙热的胸膛。
“嗯……”司鹗喘着粗气,女人捧着他的面庞,亲吻他的脖颈,耳根,留下一行湿漉漉的吻痕。
司鹗眯起眸子,享受着女人的热情,脑海里突然闪过安择压在自己身上发情时的画面。
瞬间,司鹗浑身的血液凝固,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熄灭体内燃着的火焰。
他说:“少爷,爽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