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司鹗被保镖请到餐厅,安择居然已经站在那里忙前忙后,他的腰间系着黑白色的围裙,手上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煲好的炖盅摆在餐桌上,抬起手腕笨拙地推了推眼镜瞧见司鹗走过来,眸底藏不住地惊喜,“少爷,你醒了?”
司鹗冷眼相对,恨不得翻个白眼,他这幅贤惠的后妈样子装给谁看呢?
安择摘下手套,解开围裙,绅士地帮司鹗摆好椅子说:“我煲了养生的鸽子汤,尝尝吧?“
司鹗不明白,盯着安择脖颈上清晰可见的指痕,被自己掐出来的淤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恐怖,不知情者看到会以为男人遭受过惨烈的家暴。原以为安择醒了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谁知道他一副被收拾服帖的样子,上赶着讨好自己,真他妈的贱!
安择坐在他的对面,切着肉饼关切地问:”少爷,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司鹗拿着汤匙搅动着鸽子汤。
安择无奈地叹气:“拜你所赐,我脸上的伤没办法去上班,只能在家远程工作,所以你的计划里有没有我的那部分?”
呵,司鹗没理他,捞出炖盅里的乳鸽,盯着安择那张表面不一的脸,手中的餐刀利落地把乳鸽大卸八块,切断乳鸽的脖子,刀锋划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拿起叉子,想要咬一口鸽肉。
这就是自己的计划。
安择摁住司鹗的手臂,温柔地笑道:“鸽子炖得时间太长了,肉质的口感不好,如果少爷喜欢,我晚上单独烤一只乳鸽,还是先尝尝汤吧,再用早餐。”
司鹗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安择就是故意的,故意找自己不痛快,把自己当成他驯养的猫儿狗儿鸟儿的,司鹗在他的目光下端起炖盅,肌肤触碰到滚烫的紫砂瞬间泛白。
安择吓了一跳,急切地喊道:“烫!”
司鹗是想把汤泼在他的脸上,忘记炖盅刚在火上煲了很久,他迅速收回手,反被安择一把抓住。
安择声严厉色地吩咐佣人,“快取冰袋来。”
司鹗不解地盯着他,安择紧锁的眉宇看上去不像是装出来的担心。
他拉住自己的手腕跑去浴室冲泡冷水,自己的手掌宽厚,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安择细腻的肌肤抚过烫伤的指尖,像是触电般酥酥麻麻的。
司鹗莫名其妙地想起小时候的事,七八岁的男孩正贪玩,追着妈妈送给自己的赛级斗牛犬在客厅里玩闹,父亲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小狗欢快地绕在他的脚边,用爪子抓挠裤脚,不痛不痒地咬着鞋尖。
男孩局促地站在旁边,畏惧地盯着父亲,终于男人还是被小狗惹烦了,抬起腿朝它踢过去,司鹗赶快跑过去抱住小狗,皮鞋踹在他的手臂,司鹗躲不开打翻茶几上滚烫的咖啡,泼在稚嫩的肌肤上,可他还是紧紧拥着小狗,不敢放手。
男人勃然大怒,喊着保姆把司鹗带走,“谁给他抱来的小狗,扔出去!”
司鹗埋着头,捂着自己通红的手臂,没有得到父亲一句关切的话,咬着牙根不肯喊出一个疼字。
“少爷,痛吗?”司鹗怔怔地盯着自己通红的手指,指尖感受到冰凉的触感缓解刺痛,他回过神,对上安择关切的眼神,“我帮你涂点烫伤的药膏吧?”
司鹗移开目光瞧见安择放在自己掌心的冰袋,用力攥紧,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
他推开安择走出浴室。
司鹗回到房间,盯着自己的指腹,冰敷后红肿消了不少。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保镖走进来,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烤乳鸽,还有那盅没来及品尝的汤,“安先生说您刚刚没吃好,让我把早餐端进来。”
司鹗拧起两道厉眉,死死地盯着那盘烤乳鸽像是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安择真的很会讨好人。
吃过早餐后,司鹗在后院的泳池游泳,前后左右站着保镖,生怕自己长翅膀飞走一样。
哗地一声,司鹗从水中冒出来,饱满的胸肌挂着水痕,性感诱人,安择已经坐在泳池边踩着水,朝他扬起手打招呼。
司鹗眯起眸子,逆着光盯着他,安择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耀眼,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型的粉色独角兽游泳圈,他扬起灿烂的笑容,“少爷,我不会游泳,你能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