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司鹗还是回家了。
安择比自己想象得要精明,就像朋友说的,要滚也是安择这个男婊子滚!
窗外翻滚着闷雷,躺在床上的男人睡颜很不安稳,断眉紧紧地拧着,额头布满汗珠。
一道闪电划过劈开夜空,轰隆隆的闷雷炸响,司鹗猛地惊醒,本能地翻身下床掩护住自己的身体,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置身战场。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皮,盯着眼前柔软的床单,干净的地板映出自己的倒影。
“操……”司鹗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
司鹗走出房门,喉咙干燥地想要倒杯水,他看见安择修长的身影穿着睡袍站在走廊,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他没有戴眼镜,那双眸子格外明亮清澈,更显得少年气。
安择走到司鹗面前,“我从书房出来听到你的房间里的动静,是战后心理综合征吗?”
“喝了吧,会睡得好一点?”
司鹗愣住,不解地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好自己,难道真是想和自己和睦相处?为了自己的父亲?
司鹗敛起眸子,接住安择递过来的牛奶杯,温热的杯子暖化冰凉的手掌。
安择从他的身边经过,司鹗闻到淡淡的冷香,盯着男人走进房门。
司鹗回到房间,盯着手中的牛奶杯放在床头,他给白劭轩打了个电话。
对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啊?”
司鹗沉声说:“你去找人给我调查一下那个小白脸。”
白劭轩听不懂,“小白脸?谁啊?”
司鹗骂了一句,“我爸身边那个实习生,妈的,他刚刚给我端了杯牛奶,我没喝,我怀疑他给我下药。”
“我刚从家走,我爸就发病住院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白劭轩突然来了兴趣,“我操,现在都几点了?他还给你送牛奶?人妻啊!”
“伯父病了?”
“不会吧,他是不是想勾引你啊!”
白劭轩突然大叫一声,司鹗被震得耳朵疼,“你给我闭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小妈半夜给继子送牛奶这种事,我就在AV里看过,伯父老了,身体又不好,他看上你年轻力壮,肯定想抱你的大腿啊!”
司鹗被白劭轩说得直犯恶心,“你他妈赶紧给我找人办事去!别废话了!”
他挂断电话,看着那杯牛奶,如果真是白劭轩说得那样,司鹗快要吐了,端着走到浴室倒进马桶。
“操,真恶心。”
清晨,房门被敲响,安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司少,你睡醒了吗?”
司鹗脸色阴沉地打开房门,眼底乌青,一晚上都没睡好。
安择瞧着司鹗赤裸着上身,露出健硕的胸膛,遮在眼镜后的眸子笑得弯弯的,“早安,不想打扰你休息,但是公司的律师在楼下等你。”
“一起吃早饭吗?”
司鹗一言不发,转身打算关上房门。
突然他浑身的肌肉僵硬,扭头鄙夷地瞪向男人。
安择柔软的指腹触碰到他线条分明的背肌。
司鹗想起白劭轩说过的那些话,像是触电一样,一把攥住安择的手腕,眯起眸子冷冷地凝着他,“你就是这么勾引我爸的,婊子?”
安择惊讶地挑眉,手掌被他抓住,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背,坦言道:“你的纹身不错?”
司鹗的后背纹着一只振翅飞翔的猛禽,也就是鹗,黑色斑纹的翅膀纹在两肩,锋利的爪子衔着脊椎骨。
司鹗尴尬地松开手,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安择走下楼梯,推了推镜框,眼底闪过精光,笑颜从容淡定。
司鹗站在门后,整个背都烧起来了,蔓延脖颈耳根,又红又烫。
妈的,都怪白劭轩乱说话!
司鹗走进餐厅,安择放下咖啡杯,抬头看向他,司鹗换了身简单的夹克工装裤配球鞋,一股子直男风的穿搭,好在身材有型,像个痞帅的刺头,利落又耐看。
安择让佣人端来另一份早餐,“我只准备了这些,不知道符合你的口味吗?”
司鹗拽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摆在眼前的餐盘。
安择看穿他的心思,不动声色地端过他的餐盘,拿起餐刀切掉一块吐司边送入口中,又尝了一口他的咖啡,安择斯文的眸子从始至终都直勾勾地盯着司鹗,噙着浅浅的笑意,“放心了?”
司鹗皱起眉头,瞅着他把餐盘重新推到自己面前,冷冷地问:“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