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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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再次响起,戚毓下意识关闭手机,继续上课,他尽量屏蔽对于外界的消息,但是内心无底的黑洞像是一只野兽在嚎叫不已,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他还不得不忍。
临下了课,将手机打开,电话不是白薇薇打来的,而是别墅的保姆。
刚一接听,保姆焦急的声音,“戚先生,太太被送急诊了!”
等戚毓匆匆赶到时,白薇薇已经被从急诊了推了出来,他才从保姆那里了解具体的情况,从昨天开始白薇薇就开始不适发高烧,晚上更是呜咽着哭,一直叫着男人的名字,当晚吃了退烧药,到第二天保姆发现她没有起床,端着饭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床单上的血迹已经风干,白薇薇更是昏迷不醒。
他的电话打不通,保姆只能急得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生诊断是子宫穿孔加上宫腔黏连,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子宫已经被摘除。
白薇薇流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戚毓陪着她出国的第三个月,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就停了胎心,白薇薇哭了好几夜,不愿意接受,在戚毓强硬逼迫下,才找医生去把胎儿给引产出来。
戚毓冷静下来,向询问医生具体的病因。
医生给了他解答,一般来说,子宫穿孔,大多是人工流产宫腔内手术操作不当而导致的。
手术……
戚毓遍体生寒,立马转向了保姆:“你把情况汇报给我父亲了吗?”
保姆打着哆嗦:“还,还没有,先生……”
“那就不用汇报了,麻烦你好好照顾我母亲。”
戚毓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白薇薇居住的别墅,并找到了当初给白薇薇操作流产手术的医生,并发给国内工作室的助手,对方的具体信息很快就被整理发过来,戚毓一条条筛查下来,果然在最后一页,医生曾经作为交换生xx大学在实习。
他瞬间笑了出来。
xx大学,不正是戚亦风曾经留学过的学校。
戚毓当天没有回到医院,而是把别墅从上到下,参与过白薇薇流产前后照顾的所有人,从前到后都查了一遍,最后有一个人因为害怕牢狱威胁,坦白了自己曾收过钱,把东西掺和到白薇薇的饭菜里。
白薇薇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戚毓坐在她的病床旁边,“我在哪里……?”
“您生病了。”戚毓起身摁了呼叫铃,神情镇定回答,但是眉眼间难掩疲色。
“老公呢……?”白薇薇四处张望着寻找。
“他不知道。”
白薇薇瞬间低落了,埋怨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
“您今后没办法再生育了。”
戚毓却打断她告诉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能肉见可见的,看到白薇薇面色惨白了一个度,愣在了原地。
戚毓继续道:“母亲,如果您还想戚闻岳以后都能一直陪着您,就先摁住了,等到父亲问起,您再说,一切都是戚夫人做的,不管是与不是,都是她做的,听见了吗?”
白薇薇颤抖着嘴唇,眼泪生生夹在脸上,茫然着。
她不懂自己的儿子为何这样冷漠。
“接下来,我要回国去处理,您在这里好好养身体。”戚毓耳提面命。
但是白薇薇摇着头,听不下去任何话语,泪水如同断了弦的串子,簌簌往下直掉,抱着戚毓的手臂:“不,不要走,宝宝……”
戚毓冷冷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你到底想要谁?”
白薇薇又伤心又害怕,讪讪松开了手。
没了男人她活不下去,但是这个男人,排在前面的是戚闻岳,而后才是他。
走出医院,戚毓把所有的证据都发到了戚闻岳的私人工作邮箱里。
从小他是外室生的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到大他是在戚家的夹缝中苟活的戚家幺子,那些光鲜的、亮丽的、受人吹捧的,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踩在荆棘之上,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受尽冷眼和嘲讽,这是戚毓十多年里第一次看到从密布乌云中挣脱出来的可能。
他站到戚闻岳的面前,利用着这个男人对于白薇薇最后的怜惜:
“父亲,您骗了母亲一辈子,是时候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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