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陈簌只是哭。
贺行川连忙答应。
但等到车停下,陈簌的哭声渐停,从贺行川抬起脸:“我们分开吧……我要回家了……”
贺行川差点一口血气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小寡夫竟然敢跟他提分手??
“你再说一遍——”
贺行川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
陈簌吸了吸鼻子,用哭得红肿的眼看他,尽管刚才的人对他很坏,但他也不想对方误会,瓮声瓮气:“我要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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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十点,贺行川动用财力,带着陈簌直飞中部的一个小城市,再转车三个小时抵达陈簌口中的小县城——淮水县。
直到凌晨才吭哧吭哧驶入一片有山有又有水的小山村,此刻天已经蒙蒙亮,静谧的山村已经苏醒,伴随着鸡叫,笼罩在一片深蓝色之中。
贺行川觉得自己是疯了。
推了一切,带着人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但当时那小寡夫誓有不回去就不服输的架势。
又蠢又倔。
贺行川脑袋一热,一拍大腿,“我跟你一块回去。”
“啊?”
“怎么,我见不得人?”
“哦……哦……”
从车上下来,陈簌一路上都是坐在贺行川腿上的,他每次想下来,都被人牢牢禁锢着,陈簌就臊着脸坐了一路。
贺行川把人放在地上,“还疼?”
陈簌心下一跳,忍着屁股的不适,连忙站直了腿,生怕对方又要抱着他走路,“我,我好了!”
“那行,你家在哪?”
贺行川看着村落沿着河流到山上一排接着一排,错落有致。
陈簌看着眼前的景象,自他嫁给章叔从村子里搬出去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这里的一切好像变化不太大,家家门口种着桃树,在晨风中摇曳。
他循着记忆往前走。
刚走进村口,迎面就走过来一个穿着青红色裙子的大妈,陈簌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极为诧异,拉高嗓门儿:“呀呀呀,这不是簌儿吗——”
陈簌愣了。
但是对方已经冲到他面前,“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啊,你王姨啊!”
陈簌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之前给他说媒的媒婆,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自在地问好:“王,王姨好……”
“哎呀,真是簌儿啊,我说是哪个这么好看的娃子到咱村来了!对了,你男人那事……”
贺行川站在一旁,听到女人琐碎的嘴里蹦出的屁话早就沉下了面色,眯着眼显露出不悦。
但女人跟没看见他一样。
一提到章叔,陈簌拘谨地低下头,当初章叔大张旗鼓地把他从村子里娶走,不管是在镇上还是在村里,就已经招惹人足够的风言风语,他知道自己这个不伦不类的身体,村里的人也不会再待见他……
陈簌垂头:“章叔…已经安眠了…我一个人操办的……”
“哎呀,簌儿真是心慈,菩萨心肠,还怨我当初就想着年纪大的会心疼人,没想到这老货身子骨不中用,让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寡,都怨姨!”
王姨绘声绘色地说着,语气带着自责,说着还自顾自地摆手叹息,随机话锋一转,“那簌儿现在搁哪儿营生?要我说咱继续回村里,咱村里还有好多年轻身子骨结实的小伙——”
贺行川的耐心彻底丧失,站到陈簌面前,“你当我是死的?我就是他男人!闲事儿少管,哪清净滚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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