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次，陈簌屁股疼了好几天。
请了病假没有去上班，他也不敢跟小乔说，只是说身体不舒服。
他害怕小乔骂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但就是心虚，连看到贺行川的消息都有些发怵，屁股疼……
不光屁股疼，心还慌。
陈簌不知道该怎么去判断了。
对他来说，喝一瓶酒可以挣钱，但睡一觉能认清一个人嘛……
恰巧戚医生给他发了短信，敲定下一次咨询的时间。
陈簌缩在被窝里看到了信息，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一下子有了依靠。
他忍着身体不适，抱佛脚般地跑去了咨询所向戚医生求助。
去到玻璃大楼，戚医生的助理接待了他，先让他在会客室等待。
陈簌双手捧着助理给他泡的花茶，屁股的不适让他坐立难安，但是骨子里的局促让他规规矩矩坐在原地，整个人焦躁不安。
十分钟后，等到戚毓走进会客室时，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一个穿着宽大亮色体恤的小人，身板瘦小，卡白着小脸，一会儿伸着脑袋左右张望，一会儿又不安地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一样。
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写满了期待，忙不迭蹦了起来，意识到不合适又害羞地垂下眼。
“戚医生！”
害怕、局促、喜悦全部都写在脸上，没有任何掩饰，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任人勾画。
戚毓收回思绪，拿着手里的咨询方案，朝他颔首问好，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给眼前的人做咨询了。
“医生…我是想问问你关于这个男，男朋友……”陈簌努力组织着自己语言，双手不安扣弄着膝盖。
“您讲过，你们大概只认识了三个月。”戚毓扶了下无边框眼镜，不动声色地打量，肯定他的话。
在对方第一次咨询，就朝他倾诉了所有的情感经历，没有任何遮掩的——
年龄二十，离过一次婚，半年谈了四个男朋友，在酒吧工作，住在下城区，房租八百，甚至琐碎到前一天晚饭吃了虾仁馄饨……
“是，是的……”
陈簌紧张地说了他同贺行川相处的所有事情，以及那一天的经过。
“所以你是后悔了，还是别的？”戚毓直截了当点出。
“我……”陈簌犹犹豫豫，“我害怕……”
“跟他上床是你自己的意志吗，还是无法拒绝？”
陈簌一下子抬起头，没想到戚医生会问得如此直接，不禁臊红了脸颊，“没有没有，我，我是想的……”
他的脑子里浮现了贺行川的脸，大恩人帮助过他，长得帅，他没有不愿意……
“那在纠结什么呢？”
是哦，那他在纠结什么呢，可能是太痛了。
屁股像是裂开了一样。
让他想到了章叔，情事上不允许他反抗，露出自己全部的身体。
正当陈簌乱七八糟的想。
戚毓冷厉的声音传来——
“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做出相应选择就得承担相应代价，如果后悔就应该及时止损。”
陈簌一下子抬起头。
戚毓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违法了咨询规定，他不应该过问来访者做出的选择，而应该去剖析背后的心理。
但是他深知面前人这样如面团一样的人，太过容易被人拿捏。
何况对于一个只见过寥寥三次面就确定了关系的人。
陈簌睁大了眼睛，他觉得戚医生说的对，满眼感激，戚医生点拨了他——屁股的痛，就是变成同性恋的代价啊！
“戚医生，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承担后果！”
“不客气。”
戚毓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哂笑。
戚毓清楚的知道，陈簌嘴里的男友，大概率是一个渣男，但他点到为止。
接下来继续正常的疏通工作，他本该同对面的人做一些转接工作，他要出国了，国内来访者会由其他咨询师接手。
正当陈簌为他要出国感到难过时。
看着陈簌低眉顺眼以及淡淡失落的模样，他突然很想看见他痛的模样、恋爱泡泡彻底破灭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