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微微侧头,问自己丈夫的意思。
在场所有家长都在,戚闻岳就算有意维护,但是也抹不开面子。
戚毓是戚闻岳众多私生子之中,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如若背上同性恋的名号,又如何能参与戚家股权的分配。
随着两家人和气笑谈声中。
一些东西也随风葬送。
后来杜澜就十分支持,还时不时关心自家儿子追爱的进展,而老婆奴的老贺,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贺行川天天在他面前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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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
与此同时,戚毓一身风尘仆仆,才姗姗来迟到来后场偏厅。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
在场有他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的大哥戚亦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宴,全家人都在等你。”
戚毓看向他的大哥,垂下眼帘,浅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再次颔首道歉。
“好了,出席吧。”
戚闻岳及时出声制止。
戚夫人淡淡看了一眼戚毓,走上前挽住戚老爷子的臂弯,姿态庄严。
戚毓退到最尾,宴会全程没有任何言语,进退得体,没有一丝波澜。
期间戚闻岳擦过他的身边,沉声低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戚毓垂下去的手微微握拳,指尖似乎依然残存着温度:“她很好。”
他真正的母亲,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抱着他的手臂痛哭,哽咽地问他什么时候父亲才能再去看她。
像是一只受伤的惊鸟。
戚毓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冷静地一遍遍安慰。
白薇薇还是不断摇头,泪流了满面,哭得楚楚可怜,一会抓着儿子的手臂,一会抱着自己的膝盖,几乎语无伦次。
戚毓冷眼看着,直到人哭到没有力气,他才将人抱到卧室床上,并且吩咐佣人小心收拾周围的狼藉,不要再惊扰到她。
因此他也迟到了今晚的宴会。
戚毓也曾恨过白薇薇,她像是一朵只能攀附着戚闻岳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给对方做了二十多年的情人,一直被养在一栋小别墅里,只期待着对方偶尔心情好有空时来看看自己。
但是后来戚毓长大,毕业直接工作在心理咨询的会所,接诊过无数来访者。
他才渐渐懂得自己的母亲,白薇薇眼里一直有一份纯粹和天真,一心一意期待着戚闻岳,可怜亦可恨。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戚闻岳情人无数,私生子无数,唯独只有他,能登了堂入了室。
走完了流程,戚毓逃脱了会场,走到后花园的深处,彻底吐出一口气,呼出的气息瞬间化成白烟飘向空中。
“阿毓,你原来在这里!”
贺行川气喘吁吁,眼睛无比闪烁地看着他,就差摇尾巴吐舌头了。
阴魂不散。
戚毓淡淡抬起眼,眸光微微闪烁,清丽的眉眼带着疏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粘着他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句混不吝的玩笑,一脚将他彻底踢出戚家的权利角逐。
戚毓之前还能勉强保持体面,一次又一次礼貌回拒,脑海里闪过白薇薇手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戚闻岳不咸不淡的关怀、异母大哥的阴阳怪气……
冷空气自鼻腔涌进肺部,漫灌出来,今夜,他不想再克制下去。
“我不喜欢男人。”
“可是——”
“滚。”
贺行川下意识上前半步,伸手欲想挽回。
理智与冷静全无。
他的眼神变得锋利,手指微微地颤抖,眼底充血泛红死死瞪着贺行川,紧咬牙关:“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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