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
白宙走近，光落在他脸上，有种奇异的苍白，顾郢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他头上的纱布。
“我是看不惯他，没想着帮你，别想太多。”
这么嘴硬的话也只有顾郢能说出来。
“嗯，我知道。”
“………”
虽然话是他说的，但听到白宙就这么相信了，心里怎么这么不爽呢？
顾郢捏紧拳头，强制让自己移开目光，“知道就好。”
看着白宙的脸，他心口无端哽着一股气，让他不吐不快。
“别人让你来就来，让你给钱你就给钱，你就这么听话？”
“你不知道反抗吗？”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以为你听话就能换来平静吗？”
“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就会放过你是吗？”
顾郢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但看着白宙低着头，看着他头上的伤口，他心底却一丝快意也没有，只有无穷尽的涩意在蔓延。
“走吧。”
他招呼旁边已经听懵了的同学。
他不想再和白宙说这些，也许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刚擦肩，白宙倏然抬起头，他眨着眼睛，睫毛在眼睛下面打出一大片阴影，声音混在晚风里，很轻地送到了顾郢耳朵里。
“我知道。”
“………”
顾郢脚步一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知道还做这样愚蠢的事，他简直是又生气又想笑。
“但我更知道。”
“你会来。”
白宙知道自己会等来一个人。
会陪他度黑暗，陪他过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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